閭丘夢繼續經營者小酒館,把各種麵餅和果酒換成一小包一小包的鹽,然後等儲存到一定數量後,運到彤山的集市上去兌換麵餅和果酒,如此周而複始,枯燥、單調。
村落裏沒人敢打閭丘夢的主意,因為她那死鬼丈夫給她買下了兩支體質藥水,讓閭丘夢的戰力超過了三級,這在女人中是極其罕見的,尤其在身材婀娜的那一類中。但希望之村毗鄰商道,所以差不多隔一兩天就會有那麼一兩個不知道閭丘夢底細的男人試圖將她摁在床上,但沒人成功過。
閭丘夢很煩,她已經厭倦了無休止的打鬥,不過這隻是她個人的想法,對於她的漂亮妹妹,一十九歲的閭丘美來說,打鬥的好處多多:她們可以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加倍賠償被損壞的家什和食品,這無疑是一條發財的捷徑。
離塵子踏進了小酒館,掃了兩眼酒館內屈指可數的酒客後,找了一個最靠裏的座位坐了下來,在把肩上的重型機槍輕輕的放在了腳邊後,他對微笑著走過來的閭丘美說道:“我要一瓶果酒,兩個麵餅。”然後他解下背囊,從裏麵掏出了一把12.7毫米的機槍彈,問道:“這些夠嗎?”
閭丘美笑盈盈的接過了子彈,略微數了數後,轉身衝著櫃台喊道:“姐姐,一瓶果酒,兩個麵餅。”
果酒和麵餅端上來後,離塵子用仙識掃了一遍,發現這種果酒裏的輻射物並不比當礦工時喝的清水少上多少,但他依然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酒液倒入嘴裏後的瞬間,一股酸苦辛辣便充斥了他的整個口腔。
這時,一個酒客悄悄的湊到了他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兄弟,你剛才拿出來的那些,已經可以換兩倍的東西了。”
離塵子點了點頭,從褲兜裏掏出兩枚機槍彈塞給了那人,那人拿到子彈後又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座位,衝著離塵子又擠了擠眼睛,似乎在說,你知道就行了。
一小會兒後,閭丘美走到了離塵子身旁,問道:“你是士兵?”
離塵子搖了搖頭。
“那你的衣服怎麼來的?還有你的槍?”閭丘美又問道。
離塵子掃了她兩眼,沒有說話。
“兄弟,我們可以坐一筆生意。”閭丘美興奮的拉了張椅子,坐到了離塵子身旁。一分半鍾後,離塵子明白閭丘美口中的生意是什麼了,閭丘美告訴離塵子說,她可以用一些東西換下他的這身行頭和武器,比如兩套略微舊一點的普通衣服再加上兩柄各配有兩個填滿子彈彈匣的9毫米自動手槍,再加上三千克鹽。
“如果你就這麼走進去,會惹上大麻煩的,另外,你還能開槍嗎?”閭丘美最後這麼警告離塵子道。
“我暫時不打算走進去,我得先找個地方落腳。”離塵子說道,眼前這個姑娘眼眸裏的貪欲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好啊,這個我可以幫你搞定,但是,你能出多少?”閭丘美眼睛一亮,飛快的問道。
離塵子正打算回絕,小酒館突然衝進來數名彪形大漢,領頭的一名中年男子抬起肌肉虯結的右臂,指著櫃台後麵正擦拭酒壇的閭丘夢喝問道:“閭丘夢,給你的時間,兩天就到了,你決定好了沒有?”
閭丘夢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說道:“荊軻,我那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荊軻輕蔑的瞥了閭丘夢一眼,眉毛一動,說道:“閭丘夢,我是尊敬你也是個村主,有心當你的妹夫,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個,我很不介意把你一起帶回家的。”
“你盡管試試,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站在希望之村的範圍裏。”閭丘夢丟開抹布後,巴掌在櫃台上重重一拍,“就憑你還想做我妹夫,告訴你,你差得太遠了!”
“那可不一定,我現在已經契合了二級藥水,並且,我的三級藥水也已經到手了,哈哈哈,到時候,我得讓你的妹妹叫我姐夫,讓你,叫我妹夫了,哈哈哈。”荊軻肆無忌憚的笑著,身後的幾名漢子也紛紛附和著笑了起來。
閭丘美眼珠一轉,突然站起身來喊道:“荊軻,嫁不嫁給你,你好像得先問問我的未婚夫吧?”
荊軻回身瞄了幾眼後,問道:“閭丘美,你是說你旁邊那小子嗎?”
“當然!”閭丘美指了指離塵子,“他可是兵團的人。”
荊軻的眼珠轉了轉,手一揮,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離塵子的桌子旁,蹙著眉問道:“小子,你真是閭丘美的未婚夫?”
離塵子仙識一掃,對這幾人的戰力瞬時有了數,不過他沒打算回答荊軻的話,眼前的這一切透著點詭異,哪有自己剛坐下就有人來鬧騰這個的,莫不是在設一個圈套?
“村主,這小子是用大家夥的。”一名大漢指了指離塵子腳邊的重型機槍,對荊軻說道。
“這麼說,你還有點力氣啦?”荊軻話音一落,便伸手抓向了離塵子,心說你就蒙人吧,穿了身士兵的皮就是兵團的了?你小子連胳膊都沒了的一個殘疾,腦門上那就等於刻著三個字:冒牌貨。
離塵子的眼眸裏順勢掠過了一絲寒光,肩膀一沉,右手的酒瓶微微往左一縮,手肘尖輕輕一點荊軻的小臂,待荊軻的右臂順勢下落時,酒瓶連點,就聽得連續的輕微劈啪聲過後,荊軻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是忍不住捂著已經變形的數根手指大聲慘嚎起來。
“打死他!”荊軻嚎道。
閭丘美一個箭步往後一跳,笑盈盈的躲到牆邊看起了熱鬧。
幾個大漢齊齊往前一圍,霍時把離塵子牢牢地裹在了包圍圈裏,頓時七八隻手爭先恐後的攥著拳頭轟了過來,離塵子身形也沒怎麼動,右手一晃,再晃,幾聲輕響過後,五名大漢急速向後倒去,每一個人的鼻梁上都出現了一個醒目的凹痕,鼻血飛濺。
離塵子伸腿一踹,直接把還在嘶吼中的荊軻踢到了牆邊,然後腳尖一插,一挑,那挺重型機槍便落到了自己手裏,槍口一擺對準了荊軻後,離塵子慢悠悠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荊軻盯著離塵子看了兩眼,又掃了掃閭丘美和正走過來的閭丘夢,心說不能露怯,當下咬了咬牙齒,說道:“有種你就開槍。”
離塵子中指一勾,打出了一個點射,子彈呼嘯著在荊軻的腿上鑽出三個大洞,荊軻痛呼剛剛出口,離塵子便是冷冷一笑,問道:“你確定你剛才不是逞英雄?”
閭丘夢停下了腳步,打量了離塵子幾眼後,提高聲音說道:“這位客人,這事就算了吧,弄髒了這兒,可不好打掃。”
離塵子掃了一眼捂著大腿不敢吱聲的荊軻,扭頭問閭丘美道:“如果我在這兒殺死了一個村主,能有多大麻煩?”閭丘美的眼珠轉了轉,嘴角揚起了一個幅度:“賠償損壞的家什,負擔清潔費用,也就差不多了。”
“我接受。”離塵子笑了笑,手指連動,連續六次槍響過後,荊軻和他的跟隨們眉心間紛紛炸出了一朵血花。
閭丘夢眉頭一皺,看向離塵子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怪異,閭丘美倒是眼睛一亮,掃了幾眼荊軻的屍體後,衝著離塵子嫣然一笑,說道:“看不出來啊,高手。”
離塵子平靜的丟下了機槍,抓起酒瓶又喝了起來。閭丘美衝著那幾名早已跳到一旁躲閃的酒客嗔道:“還不快幫忙把屍體丟到村界去?”
“跟上次一樣有免費的酒喝嗎?”一個酒客笑嗬嗬的問道,其他人倒是很麻溜的拖拽起了屍體,看來都是見慣不怪了。
“有,這位高手請客。”閭丘美回頭衝著離塵子甜甜一笑,走到猶在發呆中的閭丘夢身旁,湊到她耳邊說道:“姐姐,沒準這就是你要找的人,雖然是個殘疾,快去啊。”說完後笑嘻嘻的指揮幾名酒客丟屍體去了。
閭丘夢愣了愣,走到離塵子身旁坐了下來,卻也沒有說話。
離塵子放下了酒瓶,在確定這鬧事的家夥確實沒有跟酒館有什麼勾結後,他的心裏升起了一絲歉意,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殺了人。想了想後,他問道:“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不會,你不是彤山的人?能說出你的名字嗎?”閭丘夢問道。
離塵子略一思忖後,說道:“我叫離塵子,是從呼嘯平原來的逃難者。”
閭丘夢點了點頭,撫了撫額角的發絲後,說道:“難怪你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在酒館裏打死人隻要不涉及兵團和商團,是沒人管的,不過,你為什麼要殺死他們?”
“所有敢威脅我的人,都得死。”離塵子淡淡的說道,這是他的內心話,他再也不想被人威脅,特別是試圖威脅他生命的那種。
“能幫我殺個人嗎?”閭丘夢很突兀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