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激戰(1 / 3)

第二天傍晚,距離汝陽哨卡一百五十千米的暗麓之森油棕坪區散兵營地,某間帳篷裏,一名神情嚴峻的青年上尉冷冷的掃視著站在自己麵前十米處的通訊兵,他就是暗麓之森油棕坪區的副指揮官,號稱“人肉屠子”的冼世超。

“你出去吧。”冼世超在兩分鍾後開口了,通訊兵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行了個軍禮後快步跑出了帳篷。

等候在一旁的一名年輕少尉連忙站了起來,問道:“冼世超指揮官,我們該怎麼應對?”

冼世超歎了口氣,說道:“或許是溧陽衛城已經察覺了我們的意圖了吧,要不然也不會派出尉官來坐鎮汝陽哨卡,在他們還沒來得及抽調出更多的尉官趕到之前,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把‘那東西’從哨卡裏弄回來,希望他們還沒有真正發現‘那東西’。”

“冼世超指揮官,我猜想他們一定還沒發現,否則,也不會現在才派尉官來,一定隻是感到壓力才這麼做的。”年輕稍微說道。

“不見得是這樣,我早已經安排各線抓緊騷擾,把溧陽衛城的戰職尉官牢牢地牽製住,就是不想引起他們的注意,現在看來願望落空了,還是抓緊時間攻下汝陽哨卡,免得夜長夢多啊,其實說起來,上次犧牲三名士官時,我就該下決心了,不過一來是怕打得太猛讓對方起了用重兵死守的念頭,二來,也是緣於對‘那東西’感到不安呐。”冼世超在帳篷裏慢悠悠的來回踱著步子,“根據通訊兵的報告,有點像是屠夫呼延刃那家夥的手法啊,如果是他,還真的有點麻煩呢。”

“那麼,派誰去比較好?”年輕少尉有點期待的問道。

“你不行。”冼世超看出了年輕少尉的意圖,“讓畢春來中尉和羅四喜中尉一起去吧,他們一個遠攻一個近戰,綜合戰力都達到了四級,即使對方真的是呼延刃,差不多也能對付了,你去通知他們來吧。”

兩天後的下午,負責警戒的士兵突然大聲喊了起來:“敵兵出現了。”

離塵子聞聲從小石堡裏躥了出來,與正在安排晚餐的申春陽幾乎同時出現在了正對山下的轉角護牆上。

略微掃了一眼後,離塵子手腕一抖,舉起了手裏的超大口徑狙擊槍,槍口微微一動,瞄準鏡裏的十字標快速的向領頭的敵兵移去,還未來得及看清瞄準鏡裏的敵兵,心頭警念大動,下意識的把身體往後猛地一折,一枚子彈便貼著鼻尖飛了過去。

後仰中的離塵子無處借力,很幹脆的收腰一個後空翻,落在了護牆裏,雙腳落地後連忙一摸鼻尖,確定沒有受傷後這才放心。

槍聲此時才堪堪過耳,緊接著,申春陽一個怪叫很幹脆的趴在了護牆上,身體又是一翻,滾進了護牆內,等他飛快的爬起時,臉色竟然有點發青。

“防禦!快!防禦!”申春陽大聲的喊道。

八名普通士兵飛快的出現在了牆垛後,四名士兵則在小石堡頂部架起了重型機槍,伍百歲眼珠左右一轉,抱著離塵子的狙擊槍和子彈盒跑到離塵子身旁問道:“主人,您沒事吧?”

“沒事!”離塵子攥了攥手裏的狙擊槍,他現在可以斷定,申春陽這兩天來一直念叨著的敵軍尉官出現了。

敵軍的尉官連續做了六次超距離壓製射擊後,敵軍已經順利分散開了,向峰頂行去。

“有多少人?”申春陽問警戒士兵道。

“報告,沒看清,十幾二十個吧。”那名方才負責警戒的士兵哆嗦著回答道。

“笨蛋!”申春陽罵了一句,飛快的進入了自己的戰鬥位置。

離塵子掃了周圍一眼,示意伍百歲躲到小石堡裏去,自己則跑到護牆盡頭的牆垛那裏架起了狙擊槍。

總體來說,汝陽哨卡還是有防守優勢的,哨卡的小石堡上架起了重型機槍作為壓製不說,小石堡前橫跨峰麵長度達到75米的護牆也注定了所有的敵人都必須正麵進攻,前提是離塵子等人要防守的住才行。

在屏息等待了二十來分鍾後,敵人慢悠悠的靠近了密林邊緣,這點從那些不斷晃動的灌木叢可以看得出來,遺憾的是,因為角度的原因,哨卡也隻能勉強觀察到灌木叢的頂端。

如果現在手裏有書上記載的那種小口徑迫擊炮就好了,離塵子一邊警惕的掃視著灌木叢和那塊大石頭,一邊這麼想道。

這看上去有點不太好理解,槍械精良,卻沒有火炮,實際上類似的火炮是有的,一來數量不多,二來掌控了炮火資源的公侯帝國不會讓這種武器流失出來的。

敵人在五分鍾後開始了第一次射擊,哨卡護牆後的士兵們連忙換之以顏色,但是很遺憾,他們隻是把那些巨大的樹幹打掉了不少表皮,至於敵人,應該是一個都沒有傷到。

敵人繼續慢悠悠的射擊著,申春陽發現情況有點不對,連忙下令停止射擊。果然,在哨卡停止射擊後,敵人的射擊還是維持在一個穩定的節奏上,子彈的落地卻是沒有看到。

空射?離塵子心裏升起了一個念頭。

趴伏在灌木叢裏的敵人沒有露頭過,但是他們的射擊卻沒有中斷過:每半分鍾一次點射,然後等半分鍾,又打出一個點射……

半個小時後,天開始擦黑,密林邊緣突然槍聲大作,牆垛後的士兵們不由自主的瞄準密林邊緣又是一通瘋狂的掃射,結果敵人仍未露頭。

“停下來!沒看見敵人不準開槍!”申春陽大聲的喊道。其實一旁的離塵子一早就想提醒這些普通士兵了,但他沒有那個權限,就像申春陽實際上根本不能指揮離塵子一樣。

短暫的“發作”後,敵人的射擊又恢複到了之前的節奏,過了半小時,又是一次槍聲大作,不過這次哨卡裏沒人理睬,不過敵人似乎也不太在乎,繼續不緊不慢的點射著,一直等天完全黑了下來。

天黑以後,敵軍減緩了射擊的速度,把之前的每半分鍾改成了一分鍾,然後,又改成了兩分鍾……

申春陽和離塵子暗暗叫苦,敵軍這明擺著是在玩疲勞戰術,一個點射接著一個點射的拖著你,反正你也不敢離開掩體衝出來,更不敢溜回去睡覺,反而攻擊的這方卻可以安安穩穩的原地休息。

一個小時後,又一次很突然的密集射擊,很自然的引發了哨卡士兵盲目的還擊,導致申春陽暴跳如雷的謾罵起來。

幾秒鍾後,敵人又恢複了節奏,然後就在哨卡內士兵們差不多都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時,又是一通齊射。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天亮時,除了離塵子和申春陽外,所有的士兵們都吃不消了,不過輔兵伍百歲除外,他在耳朵裏塞了點幹草,美美的睡了一個晚上,隻要離塵子還在外麵,他知道自己就會很安全,如果離塵子完了,作為離塵子忠心的奴仆,陪同離塵子共赴黃泉前能吃飽睡足也是一件美事。

不過值得誇讚的是,他半夜裏給離塵子和申春陽送過一次食物和飲水,不過在給離塵子的那兩片麵包裏,他抹上了一層肉,給申春陽的則什麼都沒抹。

“輪流休息!”申春陽大聲喊道,十二名士兵聞訊後商量了幾秒鍾,六名士兵靠著牆打起盹來。

早就該這樣了。離塵子撇了撇嘴。

就在這六名士兵剛坐下不到兩分鍾,密林邊緣突然飛出十來枚幹擾手雷,幾秒鍾之內就把密林邊緣前七八十米內的視野完全遮在了濃煙裏。

“起來!警戒!不要射擊!警戒!”申春陽大聲喊道,一邊在心裏破口大罵。

六名士兵掛著黑眼圈飛快的爬起來回到了牆垛前,連同另外六名“黑眼圈”一起。

濃霧散盡後,敵人連影子都沒有出現。

“這些雜碎!”申春陽泄憤似的衝著密林邊緣開了兩槍,大聲罵道。

“伍百歲,給大家送早餐!”離塵子大聲的吩咐道。

在伍百歲貓著腰給大夥遞食物和水的過程中,敵人又玩了一把煙霧幹擾,不過這次他們把幹擾手雷投得更遠了一些,第一次遠了約莫二十米。

“敵人可能有手雷,不能讓他們靠近二百米處。”離塵子大聲提示申春陽道,申春陽點了點頭,如果讓敵軍靠近二百米以內,隻需要一通手雷就可以瓦解哨卡的防線。

“瞪大你們的眼睛!不能讓敵人靠近!”申春陽大聲喊道。

伍百歲轉回了離塵子身旁,還未等他開口,離塵子便衝他說道:“你進石堡裏去,我不叫你你別出來。”

時間又過去了三個小時,期間敵人又進行了四次投彈幹擾,第三、第四次甚至從煙霧中射出了密集的子彈,大部分打在了護牆上,哨卡內的一名士兵被彈射變軌的一枚子彈擊中左臂,頓時鮮血如注,不過他的受傷倒也讓其他士兵升起了警惕。

到了這時候,除了偶爾會用元力消除疲勞的離塵子外,連申春陽都已經吃不消了,他的雙臂開始有點發顫發沉,眼皮也開始哆嗦起來,從戎以來,他還沒遇到過這麼卑鄙的戰術,偏偏又無可奈何。

“怎麼辦?”申春陽大步跑到離塵子身旁問道,他確實沒轍了,敵人再這麼玩下去哨卡裏的士兵會連眼睛都睜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