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絕紅唇輕啟麗目發直,手中握著晶幣滯在空中:“是啊!冥府哪裏認得人間的貨幣。”
“奈何橋,路遙迢,一步三裏任逍遙。忘川河,千年舍,人麵不識徒奈何。孤魂來,老翁渡,紙錢燒過通冥府。”
沙啞的歌聲由遠及近,空曠的忘川河麵上有一獨木舟忽隱忽現。
柳芳絕緊張了起來:“是擺渡人,可是我們……這可怎麼辦是好?”手掌急促來回搓撚。
一息間木舟停泊在了岸邊,舟上之人因蓑笠的遮擋所以看不清具體的長相,不過看他彎腰弓背年紀應該很大了。
腥風撲麵,舟上老翁陰冷的問道:“年輕人要渡河嗎?”
沙啞的聲音讓帝羽渾身不自在,那股陰冷的氣息讓他產生了不明所以的恐懼。
半晌未做回應,那道聲音再次問起:“年輕人,時間不早了要渡河嗎?”
“渡是不渡?”帝羽猶豫不決。
“我們要渡河,可是老丈我們沒有冥府的紙幣。”柳芳絕大膽的說道。
“哦!”撐船老翁一聲驚疑下露出了隱藏在鬥笠下幽綠的眼瞳,瘦弱的身軀眼睛已經凹進了骨頭裏,柳芳絕驚嚇後退隨即慌忙穩住心神。
老翁思考半日,低沉的說道:“沒有錢也可,你隻需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對了我便無償送你渡河!”
柳芳絕難抑心中興奮:“老丈請問。”
老翁向下壓了壓鬥笠:“你說世界與野心那個更大?”
原本還抱有希望的柳芳絕有瞬間變得絕望,嗔目結舌不知怎樣回答。焦頭苦思,帝羽在一旁說道:“野心可以容得下世界,世界不一定需要野心。”
舟上老翁聞的答案,滿意的點頭笑應:“不錯!不錯!你們可以上船了。”
在老翁調轉船頭之際柳芳絕低語詢問:“你的那個回答是什麼意思?”
帝羽眉目對視著柳芳絕期待的眼神,逾時回神走上木舟:“不也不太清楚。”
柳芳絕等待半日本想帝羽可以給出一個滿意答案可沒想到又被他戲耍了,怒目橫眉鄙視帝羽憤怒的一跺腳踏上了木舟,兩兩靜默誰都不做理會。
撐篙離港,木舟漸行漸遠。寂靜的忘川河不知何時響起了瑟瑟琴韻,連綿輕畫、曲中瓊仙。
“年輕人,靡靡之音隻會讓人醉生夢死。”撐船老翁不知何意突出一句。
癡醉曲韻的帝羽精神一顫,回神時周身虛弱無力深感疲憊。
這是什麼曲子竟這般詭異,幸得老翁及時提醒才沒有釀成大禍。
“多謝老丈相救。”
老翁動作嫻熟的掌著木舟的行進,不冷不熱的說道:“還是快些叫醒你的朋友吧,在遲些怕是沒有命了。”
柳芳絕的靈魂不知道去了哪裏,木頭人一般呆傻癡立一副沉醉享受模樣,可是她的臉上那還有半分血色。
帝羽急喚了兩聲柳芳絕沒有一絲反映,有用手試探性的推了兩下結果還是一樣。
“奇怪為何老翁隻提醒了一句我便清醒了過來,而柳芳絕的情況卻不一樣。”
求助的目光投降老翁:“老丈……”
老翁好像早有預料,截斷帝羽的問題:“她陷入了魂境,聽不見,看不見,更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變化,隻有進入他的精神世界才能將她喚醒。”
帝羽左右為難,能夠進入人精神世界的力量隻有魂力,如此一來魂師的身份便會暴露在陌生的老翁麵前。
“年輕人你沒得選擇!”老翁用力的撐了兩下竹篙,木舟的行進速度快了不少。
“隻知道自己的身份?”帝羽狐疑,不過還是動了手。
一抹紫光從柳芳絕的頭頂灌入,隻過了數息的時間但聞柳芳絕一陣急促的嬌喘,倒在了木舟之上。
“年輕人到站了!”老翁抽起竹篙將木舟停穩。
扶起柳芳絕走到船頭,剛要下船帝羽愣住了。前後不見河岸,左右河水逐流,這裏根本不是岸邊而是忘川河的河水中心!
“難不成是老翁在耍我們?”帝羽回頭想要詢問時,老翁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柳芳絕虛弱的咳嗽了幾聲,帝羽又多添幾分的焦急。
“曲韻銷魂過,忘川洲頭止。靜須過三世,便成幽冥人。”老翁沙啞的聲音在空曠的忘川河上回蕩,帝羽四目張望並沒有發現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