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中出滿了汗，眼中的眸光有些躲閃，此刻的他不敢看清清的目光。
而此時低著頭的方晴好仍是保持著她剛才的姿勢。
“清清！”莫荼之嘶啞的聲音難掩自責。
“清清！我剛才的話也許說的太重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隻是…我隻是…”
隻是擔心嗎？莫荼之心中五味陳雜，擔心二字是多麼的縹緲。
如果為她做不了什麼，擔心又有何用？
可他知道自己心中除了擔心更多的是嫉妒。
他嫉妒她身邊的每一個男人，才以至於他失了分寸。
“這些年你一個人過的肯定很辛苦，你不想找我幫忙，定然有你的理由！”
“沒能找到你是我自己無能，如果我可以早點找到你，也許你就不會吃這麼多苦！”
“你心中對我有怨氣也是在所難免！”
“隻要你不再忽然消失，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本就喝醉的莫荼之，頭有些暈暈的！說話更是毫無章法，一片淩亂，此時的他隻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感性大於理性！
久久聽不到裏麵的回音，莫荼之握在門把手上的手緊了緊。
口中輕輕溢出一聲歎息。
“清清！你這麼久都不回答，是睡著了？還是聽不到？還是明明聽到了裝作聽而不聞？”
“不過無論是那種情況都好，因為隻有在你聽不見或不願聽的情況下，有些話我才敢說出口！”
“關於七年前，你的失蹤，我一直很自責。如果當時不是我受藥物控製，你也不會失手傷了我！更不會因此被趕出家門！”
“那時，你還那麼小！有段時間總是夢到你，那時候我真的害怕極了！我以為你定是厭極了這裏的一切，所以才不給我留下任何線索！”
“萬幸，你終於回來了！”
“在沒見到你的時候，我心中打了千千萬萬遍的腹稿，每天重複著見到你後要說給你聽的話！”
“可當我真的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是那麼瘦，單薄的如張紙一般，仿佛隻要我一用力，你就會飛跑！”
“我高興又難過！你一定想不到，我曾偷偷的練習過我們再見的方式，現在想來那時的我還真是可笑。我們再見時，我的表現依舊拙略不堪。”
“那晚，我就在你家門外站了整整一夜。如果不是身在雨中，我真的怕那一切都是我自己編製的美夢！”
“當我發燒你喂我吃藥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並沒有表麵上那麼討厭我。”
“可這一切，今天都被我親手打碎！我再一次傷害了你，還對你說這種話，想想我真是該死…”
莫荼之睜著有些迷離的丹鳳眼，心中更是百轉千回。
“清清…你可以恨我，可以不理我，隻要讓我遠遠的看著你便好！”
“說這些，我隻是想給自己求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留在你身邊的機會；一個可以成為你依靠的機會；一個成為你港灣的機會！”
莫荼之本就低沉的聲音有些嘶啞，幹澀的喉嚨卻不如他的心疼。
臥室中始終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莫荼之有些心灰意冷的靠在牆邊，無力的滑座在地上。
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這次恐怕清清更加討厭他了！
“撲通！”一聲，明顯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坐在地上的莫荼之急忙起身衝向臥室，開門便看到蜷縮成一團滾在地上的方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