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方晴好淺淺的聲音低低的流出。
這一生她不欠誰的,如果將這幅身子給了他,便能消除她們二人之間的一切糾葛,那麼她認了!
左右不過是一具身體,她給就給了!“清清…清清…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獨獨對我如此殘忍?”
“可麵對如此殘忍的你,我仍是無法停止愛你!”
“所以,我可不可以請求你,看在我的份上,對你自己好一點?這樣我也可以好受一點!可不可以?”
莫荼之仍是趴在方晴好身上沒有絲毫動作,隻是幹燥的地板上泛出片片水痕,混著剛才的血跡流了一片。
混合著淚水的血跡就這樣慢慢的在地板上蔓延開來,猶如一朵嬌顏的玫瑰在黑夜中盛開。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莫荼之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此時他已經停止了顫抖。
收拾好心神,抱起躺在地上的方晴好向臥室走去。
溫柔的將方晴好放在床上,邁著有些混亂的步子向門外走去。
許是莫荼之的背影過於落寞,也許是他剛才的一番話讓方晴好動容;此刻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她竟莫名的心疼。
“莫荼之…”行動大於理智,方晴好終是開了口。
已經走到臥房門口的莫荼之,聽到她的呼喚直挺挺的停在哪裏,不敢向前,更不敢回頭。
良久,二人都沒有說話,莫荼之握在門框上的手緊了緊,恨不得指甲也陷進去。
他不懂,為什麼清清明明喚了他的名字卻不說話。
他可以肯定自己並沒有聽錯!
“哎!”又是一聲低低的歎息。
“我本來就隻打算兼職到這個月底,我也一直以為我可以保護好自己。我更沒有料到會在哪裏遇到你!”
方晴好的聲音雖低,但卻句句清晰,一字不落的傳進莫荼之耳中。
莫荼之緊握門框的手無意識的送開了,隻是仍是背對著方晴好。
“清清,這是在向自己解釋。”
隻是一瞬間,莫荼之骨節分明的手再次握成拳,嘴唇緊緊的抿著。
“縱使你願意去那種地方上班,也從未曾想過向我求助。清清,難道你就這麼想與我撇的一幹二淨嗎?”
“隻要你想起過我,何至於過的這麼辛苦,清清…”
莫荼之越說越氣,本就在流血的手更是紅的一塌糊塗。
他氣她的無情,更氣自己的無用,這些年任憑她在外顛沛流離,卻找不到她任何的消息。
“你休息吧!今天的事,我真的抱歉?”莫荼之費力的將腳移出門外,緊緊咬著牙,為方晴好關上臥室的門。
看著關緊的房門,方晴好將自己小小的身子卷成一團,頭低低的埋在膝蓋裏。心中一個小小的聲音說道:“你怎知?我曾經以為活不下去的時候,找過你!至今那個清晰的女聲扔回蕩在我耳邊。荼之…他在洗澡!有什麼事,我幫你轉告。”
那時的她呆呆地掛了電話,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這樣被無情的折斷了,那時的她心中是何等的絕望?
那時,誰又來幫她?護她?
現在的他有什麼資格質問她的一切?
方晴好一直保持著這種蜷縮的姿態,漸漸地她開始四肢發麻,她隻是疲累的眨了下眼皮,好像隻是這樣就耗光了她大半力氣。
“吱呀呀”是臥室門發出的聲音,一直在臥室門口徘徊的莫荼之,推了下門又將門合上!
他就這樣握著門把手,顯得局促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