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香,伴著叮叮當當的響聲,散出很遠很遠。
“老任,我兒子要練劍,你可要給我打把好劍呐。”
“放心吧老徐,咱街坊鄰裏不說二十年,十幾年還是有的,就算你不說,我老任也會給你打把上好的寶劍的。”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老任,一會兒我請你喝酒!”
任蕭擺了擺手,同樣笑道:“就你那丁點酒量,我怕給你喝趴下。”
“呦嗬,我這酒量可是不比以前,不信咱一會酒桌上見分曉。”
二人正說間,從房內走出一個白白淨淨,有些瘦但挺充實的小男孩,約莫六七歲的樣子。
“爹,我去練武了。”
“呦嗬,白兒也要去練武了?”
“那是,我任蕭的兒子,可不能落後啊。”任蕭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淡然開口,
“去吧,晚上早點回來,我和你徐伯伯,咱們兩家要擺一大桌酒菜,記得把你飛哥哥叫上,你們兩個小家夥可得祭拜先司啊。”
任白點了點頭,連跑帶跳飛奔而去。
“這孩子……”任蕭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讓手上通紅的鐵器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練武的空地在村東一個臨近樹林的地方,當初為了開墾這片土地,村裏男女老少都來砍樹。上百年樹齡的老樹根須極長,足足砍了大半年樹才弄到了這一塊武地。這裏有許多專門供比武的武鬥場和練武的場地。練武的孩子,最大的也已經十八歲,最小的隻有四歲,個個舞槍弄棒,耍弄武藝。
“哎呦,這不任白嘛,怎麼,你也要來練武?”
不用回頭,便知道這是臨近武場的“破孩頭子”杜洪,比任白大兩歲,武藝不怎麼樣,仗著自己父親擔任武場的管事,別人不敢惹他,便拉幫結派,胡作非為,欺負武場中的小孩子。很多人都看他不順眼,但也隻能忍氣吞聲。
杜洪見任白居然不理會自己,火氣湧了上來。哎呦我去,這方圓幾裏那個小孩見了我不得叫我聲杜哥,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不理我!想到這兒,杜洪便從後邊趕上,手重重的拍在了任白肩頭。
“任白,你本事大了哈,居然敢……啊!”
話還沒說完,任白便抓住了杜洪的手,狠狠的擰了一圈,哢哢兩聲,杜洪便發出一聲慘嚎。
“你,你你……你敢傷我,好啊,今天我不打廢你,我就不姓杜!”杜洪麵部扭曲的說,隨後便叫,“表哥,豆子!”
周圍的人都聚攏了過來。其中有一個臉帶刀疤的青年,差不多十六七歲大,比任白高了一尺。還有個長相極其猥瑣,麵部浮誇的不良少年,跟著一大群人,把任白圍到了中間。
“放開杜哥,要不今天把你哢嚓掉,看你以後怎麼在村子裏混!”豆子猥瑣的說道,還用手摸了一把搖搖欲墜的鼻涕。
“誰欺負小白!”
從人群後麵跑出來一個白衫青年,一把推開了圍觀的人群和豆子的手下,來到人群中間。
“飛哥哥!”
徐飛看見任白沒事,心裏鬆了口氣,“他們沒欺負你吧?”
“暫時沒有,不過這家夥……”任白向杜洪努了努嘴。
“放了吧,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省不了又要惹起事端。”
人白看了看手中痛苦不堪的杜洪,冷哼了一聲,鬆開了手。
“敢打我,兄弟們,給我上,廢了他們!”
“小洪,得了吧,別整天給你父親惹麻煩。”
“表哥,你也看到了,明明是他欺負我,我什麼都沒幹。”
“他欺負你,你比他大兩歲被他欺負了?再說,是不是你先動得手?”刀疤男有些惱怒,“你把心思多放在練武上,你父親該有多高興。可你卻整天遊手好閑,無事生非,簡直把你父親的臉都丟光了!”
看著周圍的小孩子們都露出鄙夷的眼光,杜洪隻感覺自己被氣得渾身發抖,
“你……哼,我們走!”
說著捂著手腕,跟著豆子和打手們離去。
“多謝段哥哥。”任白向斷刀抱拳一拜。
“我隻不過教訓一下不成器的表弟而已”,斷刀轉身走了幾步,有回頭看了看任白,“我表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向樹林深處飛奔而去。
“斷刀說的沒錯,白弟你以後出門一定要多注意點。”
“知道了,我們開始練功吧,一會還要趕回家祭拜先司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