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是一種獸嗎?”
“是的。”
“是嗎?”小蛇沉吟說:“取狗血都是把狗殺死的。”這他可不清楚。
“沒錯,殺死了才能取了它所有的血,沒有人會為了取狗血而還讓它活著,那樣取到的血隻有很少一點,人們都不把狗當什麼寶貝,動輒就殺了的--所以肯定是殺的。”
“哦,”小蛇想想說,“那麼,我要找血對付它的話還必須是死的野獸的血了。”
“對,且是死的什麼都行--血、皮、毛、骨頭,都是穢物。而且如果是在這個亂葬崗裏的話更是什麼都行,因為這裏被太多死人沾染過,所以連空氣、塵沙對於純冰帝禦來說都是汙穢不堪的了,在這裏,你拿地上的一粒沙子擲它,它都會迫不及待躲開的,它對這兒的一切都忌憚的要命的。”
“雞蛋?”小蛇擰眉頭問。
“忌憚!就是很怕,對它傷害很大的意思。”
姚陽樸一席話讓小蛇心裏變得滿滿當當的,好像是把很多野果抱了滿滿一懷的感覺
他一下子知道除了狗血以外,還有豬的血、牛的血、羊的血,還有這裏的任何東西,甚至是小到一粒沙子,都可以抵擋狼,少年極為佩服起姚陽樸,問:“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正好姚陽樸也已帶著小蛇進到他想到的地方,一間放滿了書的書庫,書堆得和牆一般高。姚陽樸兩手平伸示意著四周圍的書,不無自豪地道:“都因為這些書唄。在我的百間石室中,一共有六間這樣裝滿著書的大屋子,所藏之書數不勝數,其中含蓋萬千、包羅萬象,我敢說一個人所能提出的任何問題,在我的這些書中都可以找到答案。世上正經學問的書我全有。”姚陽樸站定著,四下裏打量睨視。
“在這裏麵?”小蛇從沒有見過書,當即上前湊近這些密密麻麻摞放的書來看,當然看慣了實物的他對於這種東西自是非常的不理解的,而姚陽樸也即來到一架架的書前開始翻找有關純冰帝禦的事情。
如姚陽樸所講,這些書裏麵真的可以找得到一個人想弄清楚的任何問題,但也不輕鬆,因為書太多了,即使是姚陽樸有個大概印象關於純冰帝禦這些神獸的內容的,會在哪一類的書裏麵,真找的時候,還是有些感覺大海撈針。
隻見姚陽樸一本本的書拿過來呼呼地翻,也時而會剛拾起一本來馬上又扔在地上,嘴裏念叨道:“怎麼放這兒了?”原來是做學問的書放到誌怪一類的書裏了。
小蛇沒姚陽樸那麼隨意,這些書擺得整整齊齊、收拾得又幹淨,每一本都顯得是光潔如新,所以小蛇沒敢用他的髒手去碰,他好奇也隻在上上下下的端詳。從一側看,這些書全是由一般大小的薄片壓在一起而成,一摞摞的書加起來其薄片的數目之多,怕是不下於集聚森林中的葉子,而森林裏的葉子綿延開百裏,它卻全集中在眼前之地,其何細何密,令人奇異。
小蛇歪著腦袋朝其中一摞書的最上麵一本吹氣,書上麵的幾張書頁馬上跳起來,像鳥兒細密的絨毛均勻張開,又一起合攏,小蛇不禁讚歎,多薄啊,輕輕一吹就起來這麼多,多勻啊,像仔仔細細地排列過。又看那幾頁紙落平後還是回到原處,跟原來一樣整整齊齊又細又密,小蛇更覺得厲害有趣,又再一遍遍地吹氣吹起書頁,這要是讓姚陽樸看見,又不知道他會多樂呢。
小蛇自己玩了一會後慢慢來到姚陽樸的旁邊了,靠小蛇自己吹動書頁的驚鴻一瞥還不足以認識書裏麵的樣子,所以他來姚陽樸旁,來看他手裏麵把書翻開來的樣子。
當小蛇過來,姚陽樸下意識地朝他瞥了一眼,不過沒有瞥及臉就開始收回目光,但之後又飛快地再往少年看去。
“這是什麼?”
姚陽樸瞧著少年心口前插著一枚銀針,它就插在河道一樣的黑血裏,仔細看能發現它有慢慢地從血液裏升出來。
“一個,人的東西,你應該比我認識,有人用這個打我,非常痛。”小蛇說。
姚陽樸是認識,這是一枚暗器小針,他是暗器之神,當然認識。他奇怪的是,它怎麼正在出來,顯然這枚小針之前是射到小蛇皮肉裏麵了,而它現在正在慢慢出來,姚陽樸倒吸氣地看著,這時間,小針是完全從血底下的肉裏麵插出來,它慢慢地倒在血流之中。
“哦!”就是這,就是這個,姚陽樸所驚奇的。
它從小蛇身體裏出來了,退出來的,怎麼能夠?
現在它還漂在血裏,真個叫血流漂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