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防護服有好幾公斤重,穿上一次,就得20分鍾左右。脫防護服得更加謹慎,一層一層剝離,至少得半個小時。其間要洗20次手,一點不能馬虎。11層密不透風的防護服穿在身上,不一會兒汗水就濕透衣背,豆大的汗珠順著發稍滴在地上。但隊員們訓練得一絲不苟。當地時間2014年12月3日,全體醫療隊隊員順利通過埃博拉病患護理全流程考核,做好了接診準備,收治埃博拉患者來院進入倒計時。
醫療隊隊長王雲貴介紹說,埃博拉病患護理全流程包括接診、護理展開等環節,程序非常嚴密,標準非常嚴格。考核中,所有隊員的成績都是優秀。
看醫療隊員那感人的“眾生相”
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在原單位從事教學、實驗等工作,在抗埃一線卻當起了“清潔工”,80後醫學博士張竹君就是其中一位。他與其他兩名防疫隊員和十餘名當地聘用人員組成的醫療廢物處理小組,承擔醫療垃圾收集處理、遺體搬運等工作,每天進入病區收集醫療垃圾,然後焚燒。這些醫療垃圾極具傳染性,每個步驟都必須小心謹慎:噴灑消毒、密封檢查,噴灑消毒、轉運,再噴灑消毒、焚燒。收集轉運上百袋醫療垃圾大約40分鍾,焚燒完需要3個多小時。身著密不透風的防護服、霧蒙蒙的護目鏡,濃煙、令人作嘔的異味,900多攝氏度的爐溫一米開外就能讓防護麵屏變形,辛苦自不必說。
有這樣一群人,在原單位是護士長,在抗埃一線卻負責清洗防護靴。這些靴子是病區醫護人員重複使用的,屬重度汙染物。她們在消毒清洗靴子時,需穿上防水、防腐蝕的黃色化學防護服,因此被隊員們親切地叫作“小黃鴨”。唐棠、肖利就是其中的兩位,她們率領8名護理姐妹,組成了洗消小組。清洗防護靴是個苦差事,危險,費體力。她們每天早上來到工作區,穿上防護服,儼如外星人——黃色的化學防護服、N95口罩、護目鏡、麵屏、橡膠手套、防水圍裙,身體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上百雙靴子堆積在一起,一隻一隻地刷洗,然後浸沒在消毒液裏。1個小時後,撈出用清水漂洗兩次,再拿到室外烈日下晾曬。整個過程都是體力勞動,對每個“小黃鴨”來說都是一場硬仗。重複的動作,不停的清洗。唐棠說,感覺時間都停止了下來,聽不清周圍的一切,隻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呼吸,汗水順著臉頰流到脖子,一直往下淌,直到流進鞋子裏。洗完一批靴子,大約需要3個多小時。一層一層脫掉防護服,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能擰出水來,臉頰也被口罩和護目鏡壓出了深深的印痕和密密麻麻的花紋。因為體力消耗過大,癱坐在椅子上,根本不想說話。稍微緩過勁兒來,就盡快補充水分。每當這時,她們感覺能自由的呼吸是多麼愉快的事啊。
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在原單位是政工人員,在抗埃一線卻成了戰地記者。每天白天忙著拍片、采訪、收集材料,晚上還要加班撰寫稿件。特別是因為時區差異,為了趕上國內媒體發稿時間,他們經常通宵達旦。在醫療隊中擔任政治部主任的劉俊,出征不敢把去抗擊埃博拉的消息告訴父母和嶽父嶽母:“老人家年紀都大了,沒有必要讓他們為我擔心。所以,我提前給他們打了預防針,說馬上要到外地參加學習,可能要好幾個月的時間。”到了前線,他日夜忙碌,帶領新聞幹事把醫療隊員抗埃過程中的酸甜苦辣向世界傳遞。
有這樣一群人,他們每天進入病房,采取血液標本,送檢。血液是最可怕的傳染源,他們必須十分小心。
有這樣一群人,他們每天在烈日下,穿著防護服,背上噴霧器,對環境消殺滅,那份悶熱難以言表。
還有這樣一群人,他們每天對進入病房和需要嚴格防護的隊員進行督查,從穿脫防護服程序到每一個操作細節都不放過。
也還有這樣一群人,他們白天做飯、出車,晚上站崗,負責醫療隊的安全警戒。這些後勤戰士都是多麵手。
而為了將醫療隊員受到的不良影響降到最低,王雲貴更是不敢有絲毫鬆懈。60餘天裏,他每天都要到淩晨才能休息。醫護人員每次進入病房,他都會千叮嚀萬囑咐,進行嚴密監護,不允許絲毫的操作失誤。從進入病房查看病人的內容、動作和時間,到穿脫防護服的程序、操作規範、消毒等,他會同其他專家通過視頻監控係統進行耐心指導和監督。同時,他還擔負著與當地政府和醫療機構溝通協調的工作,每時每刻都在高速運轉,“因為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影響醫院正常運轉,甚至是造成國際問題。”
“這就是醫療隊員們的‘眾生相’。”劉俊告訴記者,每一個戰鬥崗位都不輕鬆,每一個戰鬥崗位都充滿危險,每一個戰鬥崗位又都不可缺少,正是他們保證了診療中心的正常運轉,保證了抗埃工作有條不紊。
與死神殊死搏鬥中創造奇跡
2014年12月23日,診療中心檢出首例埃博拉陽性患者。隨後,再相繼檢測出4名確診埃博拉病人。隨即,中國埃博拉治療病區啟用,5例確診埃博拉病人由留觀轉入治療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