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解釋道：“他們在晨練。”
兩個孩子皆是滿臉的羨慕。要知道，光是在一碧萬頃的原始叢林開辟出一條小徑就非常困難了，何況建造一所浮空的宮殿。
韓夢問：“爺爺，天宗四周都是萬丈深淵，不怕學生摔下去嗎？”
老者無奈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山脈上的妖獸多的像洪水。所以隻好造一處萬丈深淵，算是保護天宗了。”
寧絕塵沒想到連天宗也如此的忌憚這些妖獸，瞬間對這百萬群山多了一種尊敬。但他更奇怪這些妖獸為什麼百萬年來從未襲擊過他們的村莊。他想問老者時卻又止住了，想：或許連妖獸也瞧不起他們。
等火焰鳥降落在起飛台（實際上也就是個巨大的石柱，四周點著篝火）的時候，正好晨練結束。無數穿著白色袍子，胸口掛著“天”字的少年少女齊刷刷地看向這裏。人群的走動，像一條舞動的白絲帶。
寧絕塵心裏滿是激動，“他們是來迎接我們的嗎？”
……
“哇，魔獸山脈裏麵的人。原始人類。”
“不，叫他們泥巴人。”
寧絕塵走過懸空的木橋，才聽到這些刺耳的聲音。韓夢早已躲到他的身後。
有個少女直接走上去拉著韓夢的衣服，道：“這是女孩子穿的嗎？破破爛爛，真像妓女。哈哈。”隨即引來人群的哄笑。
寧絕塵看她那高大的模樣，估計有十五六歲，也不見得有多漂亮，便冷嘲一聲。
一位少年走了出來，道：“泥巴人，你哼你爹呀？再發出聲試試，準打掉你的牙。”
寧絕塵走過去想抓破他的臉，少年直接一道剛風將他吹倒在地。
“住手！”白發老者終於發聲了，他將寧絕塵扶起，帶著二人默默走開。
白發老者看著寧絕塵身上的土灰與眼睛裏打滾的淚水，道：“別介意，他們向來看不起新生，又加上你們是魔獸山脈裏麵的人。”
韓夢疑惑道：“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是泥巴人？”
“泥巴人”一詞剛出口，寧絕塵的眼睛就變得更加血紅。
白發老者答道：“他們都是自主選拔來天宗的，隻有你們。”說到這老者掃了一眼寧絕塵，停住了，又繼續說：“隻有你們是我親自去錄取的，所以比他們晚些到天宗。”
寧絕塵問：“這麼說，魔獸山脈內就錄取了我們兩個人？”
“不，還有其他人，據我所知，今年裏麵一共有七個人被錄取。”
寧絕塵一愣：幾萬人的原始叢林啊，竟隻錄取了七個人！祖祖輩輩的希望，竟隻托付在這七個人身上。他有些惆悵，原以為來到這裏就會得到公平，不曾想這裏隻是將理論上泥巴人被歧視變作了實踐。以前他隻聽他的父親說，聽村裏人痛恨地罵，如今卻真都落到了自己身上，滋味又全然不一樣--除了憤怒，悲哀，還有自尊心。
可他寧絕塵是什麼人？他會被冷眼所打倒嗎？當然不會。
他來到宿舍，將破舊的用毯子折成的包打開，將衣物整理一遍。
“噓，噓，泥巴人。”與他同房的另一個少年朝他吹口哨。那少年的床上還坐著兩三個他的朋友。
寧絕塵想都沒想，衝過去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
“嗚嗚。揍他”兩方人一下子打在了一起。都是新生，不懂戰鬥技巧，隻能看到飛舞的枕頭和四濺鮮血。
……
許久。
寧絕塵站在一位嚴肅的中年男子跟前，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的身旁，另外的四人也都站著，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起初那位挑釁者就沒那麼好運了，臉上紅一塊紫一塊，看上去一臉的黑線。
“很能打是吧？明天就是陰陽師的最後測試，不通過的話，通通給我滾回去！”
“還有測試？”那人捂著臉問到。
“廢話，你以為體質通過就可以了？還有思想，他才是決定你是否是一個合格陰陽師的關鍵！”
眾人一律愁眉苦臉。
男子臨走時拍了拍寧絕塵的頭，道：“你小子很能打是吧，好，我記住你了。別人站兩個時辰，你給我站到天黑再走！”說完便揚長而去，隻留下寧絕塵和偷笑的四人。
寧絕塵不懂他們笑什麼，但為了緩解身上的疼痛隻好閉目養神，無心再鬧騰。
“made，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寧絕塵遲早有一天幹掉你們。”他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