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嬌抬了抬眼皮,很快又低下頭去,專心地燒著紙錢,並不阻止許飛翔,既然許飛翔願意陪跪那就跪吧。
於是隻要有人過來祭奠,許飛翔都會給人回禮,做得有模有樣,倒是讓司徒嬌輕省了許多。
楊淩霄沒能在第一時間趕來安寧侯府。
因為建國公太想看看那炸藥的威力,加上聖人也是一個心思,故而今日一大早,建國公就拉著楊淩霄與聖人一起去了西山。
當見識了炸藥的威力,一行人回到西山大營,才得知安寧侯府老夫人過世的消息。
楊淩霄先護送聖人回宮,這才匆匆趕來安寧侯府。
當他來到老夫人靈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許飛翔與司徒嬌並排跪著答謝燒紙的場麵。
楊淩霄是第一次與許飛翔碰麵,剛看到的時候,微微一愣倒也沒覺得如何。
畢竟許飛翔與司徒空有幾分相似,楊淩霄以為是順平縣的司徒家族裏的族人。
等他弄清楚許飛翔是何人的時候,心情就沒有那麼美妙了。
這算什麼事?那個位置是什麼人都可以跪得嗎?
隻是楊淩霄現在的身份雖然是司徒嬌的未婚夫,要跪在那個位置似乎與情與理都不合,反倒許飛翔因是老夫人的外孫子,一句替母盡孝,就足以讓人無可反駁。
司徒嬌見楊淩霄看著許飛翔,臉有些發黑,眨巴著眼睛盯著楊淩霄看了片刻,稍稍費了點腦子想了想,多少有些明白這人的心思。
不由抿了抿嘴,微微上翹的唇線,隻要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此時司徒嬌的心情不錯。
見暫時沒人進來悼念,司徒嬌給春竹丟了眼神,春竹轉身出了靈堂。
司徒嬌將手上的紙錢丟入火盆,從莆團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紙灰,爾後上下打量著楊淩霄。
見楊淩霄身上有明顯的塵土,不由好奇地問道:“今日去哪裏了?看你這一身的塵土。”
“被我爹抓了差,陪聖人和我爹跑了趟西山。“楊淩霄輕輕撫去司徒嬌發上的紙灰:“你哥不在,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
言下之意,靈堂前那些本該司徒陽做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代勞。
司徒嬌的嘴角揚得更高了,眉眼彎彎,忽閃的大眼睛裏都是笑意:“暫時先讓許家表哥先做著吧。哦,對了,這位是大姑母家的表哥許飛翔,今年文舉新科狀元。”然後轉身許飛翔道:“許表哥,這位是建國公世子楊淩霄。”
許飛翔原本還在奇怪,此人是誰,為何與司徒嬌如此熟稔。
原來是建國公世子楊淩霄啊,那不就是司徒嬌的未婚夫嘛。
也許開始的時候許飛翔對司徒嬌還存了些心思,不過當他得知司徒嬌早就與建國公世子訂了親,那點心思也早早就散了。
現在親眼見到楊淩霄,隻覺得楊淩霄無論從容貌還是家世上,與司徒嬌都是絕配。
隻看這兩人之間不經意中流露出來的溫馨,更是心心相印的絕世良緣。
就算許飛翔曾經動過心思,此刻麵對這兩人,心中也隻餘下對他們的深深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