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伺候可不像別的大戶人家那般,說是媳婦在婆婆麵前伺候,其實媳婦不過隻是做個樣子,事兒全都是丫環婆子們動手。
許家這老太太隻說了一句話,那意思就是要司徒穎衣不解體地在跟前伺候,什麼穿衣洗漱倒茶倒尿全都得司徒穎親自動手。
司徒穎這才明白,這老太太對她回京都先去安寧侯府的事兒清楚著呢,隻是明裏什麼都沒說,事實上心裏記恨著哪!
過年這些日子,許家那老太太家裏其他人都有事要忙脫不開身為由,隻讓司徒穎母女在跟前伺候,且直接將她們母女拘在老太太的院子裏。
雖然不至於讓她們做些髒活重活,卻也讓這對母女快要累成狗了。
今日那老太太娘家侄孫女帶著侄孫女婿第一次上門來,老太太不想司徒穎母女在麵前晃悠,這才大發慈悲放她們母女來安寧侯府看看老夫人。
沒想到好不容易能夠來安寧侯府鬆口氣,卻因為帶了個林二爺進府,就被司徒嬌逼著看了這樣一出讓她們膽寒的戲碼。
現在才覺得許府的那個老太太,比起司徒嬌來還真不算什麼。
司徒穎還在想些有的沒的,那邊司徒嬌卻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一聲“嗯”雖然聲音輕輕,卻帶著沉沉的不悅,總算讓司徒穎找回了神思。
司徒穎抬眸看了眼司徒嬌,垂下眸去,先拍了拍許茹雲抓得她生疼的手讓她先安靜下來,又拿起帕子印了印眼角,這才答道:“老太太已經好多了,要不然我和雲兒還真抽不出身來探望你祖母。
我和你大姑父多年沒在老太太麵前盡孝,這次回京都恰逢老太太身子不好,我就想著多在老太太麵前伺候,替你姑父盡盡孝心,因此這些日子裏也就沒有回來探望你祖母。
今日看到你祖母一切安好,我和雲兒也就放心了,我和雲兒也不好離開我家老太太身邊太久,既然你祖母一切安好,那我和雲兒就先回去了。”
司徒穎倒還真是個會說話的,直接將許家老太太的磋磨說成了她們母女的孝心,司徒嬌聽了也真是醉了。
司徒嬌的臉上譏俏一笑:“既然許府離不得大姑母和雲表姐,那麼我也不擋著阻著,所幸祖母這裏還有二妹妹在跟前伺候著。”
司徒穎哪裏會聽不出司徒嬌話裏所含的譴責,不過她隻當沒聽出來,拉起身軟腿軟的許茹雲,在丫環婆子的攙扶下狼狽地退出了慈安苑的花廳。
身後再次傳過來司徒嬌清冷的聲音:“春竹,送大姑太太和表小姐出府。”
司徒穎腳下不由一個趔趄,卻不敢回頭拒絕,聽到身後越行越近的腳步,連忙一扯許茹雲快步向府外而去,仿佛後麵跟著的不是司徒嬌的丫環,而是隻要吃人的老虎。
看著前麵那對狼狽母女踉蹌的身影,春竹不由裂開嘴笑了笑,上身微搖隻幾息的時間,她就已經趕上了司徒穎母女,很快就越過司徒穎母女,在外人看著就是個安寧侯府引路的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