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人見狀，捧腹大笑道：“好一頭寶馬，竟然如此通人性，老頭我真是喜歡的不得了啊！”
又是哼哼唧唧的一聲。不過若華怎麼覺得這聲哼哼特別的高興呢，相比之下剛才那聲顯得幽怨多了。若華氣急了，一腳踹上驢屁股道：“好一個吃裏扒外的家夥，老子帶你走了那麼久，竟然比不上別人在你身上壓一會兒！既然你這麼喜歡被他壓，那你就跟他走吧！哼！”真是出門不利，好不容易從西秦逃出來，沒想到遇到這麼個古怪的老頭，竟然來色誘自己的寶馬，真那什麼不爽！
若華鼻子翹的老高，甩手就走，蕭天人眼看若華就要走，張嘴道：“哎喲，好狠心的姑娘喲，說不要就不要，俗話說的狼心狗肺就是這個樣子吧，可憐你辛辛苦苦帶她走了那麼久，人家還不懂你的好。可憐的孩子，走跟爺爺回家，即使被爺爺做成驢餅也好過被她騎。”
若華並未走遠，所以蕭天人的話悉數落入耳中。若華咬牙切齒，眉毛顫抖著，一副火山噴發得前兆。
“喂，老頭！剛才是我不好，不應該就這麼把你扔掉，可你也不用這樣纏著我吧！”若華眼帶火種，挑眉看著蕭天人。
蕭天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森森然。
“小丫頭挺有意思，看似文文弱弱的沒想到脾氣這麼暴，像個炮竹一樣，還真一點就著。老頭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遇到這麼好玩的人。小丫頭看你女伴男裝的樣子，是從家裏逃出來的？”蕭天人打量著若華，突然湊近雙眼陡然光彩大放。
若華戒備的蕭天人，看他時而正常時而瘋癲的樣子，心底對蕭天人下了定義：神經病。
“小丫頭，告訴我，你臉上的妝是誰教你畫的？”蕭天人目不轉睛的盯著若華的臉看，好像錯了什麼便會終身遺憾般。
若華不解的看向蕭天人，那副緊張而欣喜，高興又不敢確定的樣子，那副仿佛再次找到稀世珍寶的模樣讓若華心裏的警戒頓時進入紅色狀態。
“告訴你有好處嗎？”若華暗暗的使勁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蕭天人看了看若華的手，哼了聲道：“小丫頭，我勸你別起任何歪心思，想從我手裏逃跑，這樣的人可還沒生出來！快告訴我，是誰教你畫這個裝的。”越說到後麵，蕭天人就越發的激動，看的若華毛骨悚然。
“我說，我說。”若華真怕他一激動過頭，就把自己給哢嚓了，那麼自己花費了那麼多心思豈不就白費了？
若華瑟縮道：“這裝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其實就是戲子的一種化裝手段。”若華望天想著自己的母親，疏忽了蕭天人聽到戲子時，眼中閃過的情緒。
“我娘是北燕名噪一時的青衣，我從小在娘身邊長大從小耳濡目染，娘也曾想過讓我繼承她的衣缽，可惜她始終不敢抬頭正視自己戲子的身份，即便名動京城那又如何。”
蕭天人道：“你娘名喚煙柳？”
若華沒想到蕭天人會知道自己母親的名字，以為他是母親生前的戲迷，宛然笑道：“煙柳是我娘的名字。”
煙柳，煙柳……蕭天人抓住若華的手，仰天大笑：“柳兒，看見了吧，我就說過我和你的緣分不會隻有這麼淺的！上天居然把你的女兒送到了我的麵前，送到了我的麵前呐！”蕭天人無視若華的震驚與好奇，道：“孩子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蕭天人的女兒，你放心，爹一定會對你好的。”
哈？若華長大嘴巴，看獨自興奮的蕭天人道：“老頭，你吃錯藥了吧。”
蕭天人對若華眨眼道：“爹爹我從來都不吃藥。哈哈，好孩子，這麼關心爹的身體，不愧是我蕭天人的女兒。”大笑過後，蕭天人一臉慈愛的看著若華，道：“孩子，你的娘可絕對不是戲子那麼簡單。她之所以沒有讓你繼承她的衣缽，是不想讓你步上她的後塵。你所化的妝，不是一般的妝，而是傾國十二妝。”
“傾國十二妝？”若華想到自己化妝時候，筆觸的變化，一絲光線在層層烏雲中露出。
蕭天人看著若華的臉，略帶苦澀道：“恐怕你長到現在還沒有見過自己的真實麵目吧。”
“什麼?”
蕭天人的話讓若華驚奇萬分，成長至今自己的真實麵孔居然沒有見過，那麼現在的這張臉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娘親又是怎麼一回事情？
若華覺得剛剛漏出的陽光再一次的被黑雲所吞噬，混沌將自己包裹起來，能夠還給自己光明的恐怕隻有眼前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