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沙漠還是青山綠水,都是屬於這四國的。在北燕有初赫,西秦有龍遙,東吳皇帝又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如今隻有南齊國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若華眼下眾山渺小,眼內一片清冷寒光。所謂的感情,在遇到權利地位的時候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青色的長袍在這春光日盛的季節裏,像抽芽發嫩的綠葉,在這山道裏一色同蓋。
若華騎著自己的毛驢在山道上晃悠悠的走著,若華一臉沉靜心裏卻在掂量著自己的去向。雖然自己對南齊國的小皇帝曾經認識,但初赫與他還有教導之恩,何況聽百姓們談論,北燕與南齊化幹戈為玉帛這穆王在裏麵起了很大的作用。若華冷笑著,這中間的曲曲折折,真真假假知道的人估計也就當事人明白吧。
若華現在走的這座山叫嶺南山是四國邊界的交界點,而因為這點嶺南山不屬於四國中的任何一國,隻是在嶺南山上駐紮著四國的人,有點駐使館的感覺。西秦國桃花夫人歸天的消息在駐使館已經散開,但西秦使節並未有任何哀悼的舉動,相反的嚴查每個經過的行人。看樣子自己逃跑的計劃是被識破了,若華盯著前方嚴厲嗬斥的官兵,飛快的轉動著腦子。
這時候一個滿身酒氣,喝得爛醉如泥的人經過若華的身邊驚動了若華身下得“寶馬”,引得一陣亂,若華也不幸被摔下。
“厄……”那人睜著睜不開的眼,看了眼若華便一把倒在了若華的身上,壓的若華喘不過氣。
檢查的官兵聽到這邊的動靜,派人前來查問,若華看他們靠近的腳步連忙推搡著身上的爛人,可惜那人早就醉得不省人事。若華看他一臉蓬頭垢麵的樣子,突然計上心來。
“爹,爹,爹,你醒醒啊,別嚇孩兒呀!”若華抱著“爛人”看似拍實則打的拍著他的臉頰,大聲叫著。
兩個官兵都是剛剛上任的小兵,都沒有什麼眼力見,見到若華這樣隻是例行公事的問道:“在這瞎吵吵幹什麼呢你!”露出一臉厭煩的樣子,讓人看著心裏十分不爽。
若華不可察覺的打量著兩人,都是身材魁梧,腿臂有力的人,西秦國曆來都是以兵強馬壯橫行在四國之首,但文化教育卻是四國內最薄弱的一個。若華看著這兩個頭大腦小的士兵傻眼瞪著自己的樣子,使勁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回差大爺的話,這是草民的爹是來參加會試的,沒想到沒考上一下子受不了,就喝成這樣了。”說著若華還推了推身上的爛人,一如屍體一般毫無所動。
有一個士兵想湊近些看清爛人的麵容,可那臭氣熏天的酒氣讓他受不了,像哄蒼蠅般道:“快走,快走。”
若華扶著爛人起身,勉強將他掛著“寶馬”的身上,對兩位士兵哈腰點頭道:“多謝兩位差爺,草民這就離開。”牽著“寶馬”若華像個孝子一般:“爹,您再撐一會兒啊,孩兒這就帶您回家。”
順利通過關卡的檢查,若華放心的哈哈大笑,拍了拍驢屁股道:“寶馬,今天辛苦你啦!”又用手指戳了戳寶馬身上的“屍體”沒好氣道:“雖然看你挺可憐的,但喝成這樣八成也不是什麼好人。”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都是一些山壑丘峰,道:“喏,我就把你送到這裏,至於你會不會成為豺狼虎豹的點心,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說完一把將人從驢身上推下,看他在地上滾了幾圈後,才坐上自己的寶馬。
“沒想到一個姑娘家,心腸居然這麼黑。居然這麼對待老人家。”吐字清晰,字字有力完全不像一個酒醉後的人說的話。
若華回國頭,一個衣衫襤褸,頭發亂鳥窩,麵帶岩土的老人,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若華掃視了三秒,平靜而冷情道:“老人家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在下明明是個男子,何來姑娘之說。既然老人家已經恢複了意識,那麼在下便告辭了。”說完拍拍寶馬的脖子,寶馬接收到命令後撒開腳蹄子死勁跑開。
蕭天人看著若華逃開的背影,嘿嘿一笑,唰的下便也沒了身影。
“驢子畢竟是驢子,怎麼能當馬使呢。”蕭天人報手笑嗬嗬的看著正在逼迫寶馬前行的若華,嘲笑道。
若華恨道:“老人家腿腳真好,在下的事情還用不著老人家來擔心!老人家沒事就回家吧!”說完別開眼,對著喘息不停的寶馬使勁拉扯道:“好寶馬呀,壞人老爺爺來了,你在不用勁跑,他就要把你抓回去做驢餅吃了。”
寶馬似乎聽懂了若華的話,哼哼唧唧了一聲後,索性躺下休息。
這下若華隻能幹瞪著正在舒舒服服休息的寶馬,任由肚子裏的一股火在體內肆虐的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