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樂正靠在門邊外頭沉思，不防白潤林這麼一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言蕪啊。”白潤林把藥碗往桌上一放，“我看她一直對韓瑀很關心。怎麼這會兒不見人了？”
“無涯閣有事，我讓她去處理了。”趙樂簡單地回了一句。
白潤林也沒再說什麼，端著藥碗走到門口了，才又停下腳步，轉身問道：“我看她對韓瑀挺不一般的。總覺得，她……”
“什麼？”趙樂抬頭，迅速掩下眼底的一絲慌亂。
“她是不是喜歡韓瑀？”
“這個我怎麼知道。”趙樂朝白潤林翻了個白眼，轉過身背對著他。
“我就是覺得他們……”白潤林欲言又止，隔了一陣，說：“算了，這還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哎，傻大白。”趙樂忽然轉身，喊住了白潤林，“你說韓瑀他到底有沒有失憶，有沒有忘記他和朱清妍的那段事情。”
這件事是白潤林心裏的一根刺。每次想起來，都會連帶著想起朱清妍從雲風樓那一躍而下的畫麵。他臉色有些尷尬，“不是跟你說過了嘛。”說完，他忽地扭頭，“你怎麼關心起這個來？”
“沒什麼。”趙樂走到白潤林身邊，推了他一把，“我就是好奇。”
白潤林有些懷疑地看了她一眼。
“走吧。”趙樂又推了白潤林一下，“你不是還要去備第二次藥嗎？我在這守著就行了。”
送走白潤林，趙樂又開始擔心起言蕪來。
此時的言蕪，也已經來到了清水居。門口的人沒有攔她，報了姓名後，很快她就被請到了李琅書房。
李琅書房的布置，倒甚是清雅。北麵靠著山，西麵臨著溪水。縱是夜晚，也可聽見潺潺繞屋前流過的溪水聲。
房間裏隻點了一盞燈，西麵臨水的推拉門開著，李琅站著門邊，目光落在屋外的溪水上，似是欣賞那映照著點點月光的溪水。他知道她進來，卻也不回身。
“打擾琅公子雅興了。”言蕪淡淡出聲道。
“我以為……”李琅淡淡轉身，輕笑道：“言姑娘應該知道，我在等姑娘來找我。”
言蕪垂眸輕笑：“琅公子還真是直接。”
“我向來不喜歡浪費時間。”臨著溪水處，已經擺好了茶具，李琅朝言蕪比了個“請”的手勢，待言蕪坐下後，他給兩人麵前的茶杯分別添了茶。
“東平王中毒一事，琅公子想來也聽說了。”
“這可是曲沃城的一件大事。”李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午間的時候，消息已經傳遍了。據我所知，父皇已經派皇城司的人去查了。”
“我想以皇城司的能力，大概很快便會有結果。”言蕪的目光越過茶水沸騰的煙氣，看向李琅，“雖然關鍵的那個孩子已經死了，但公主府自長公主下獄以來，就一直被官兵圍著，如今又是處在抄家的時候，能夠入府，能夠接觸到那個孩子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