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陳羽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一樣，一直往沈複身上靠：“複，我想吃蛋糕，可我又怕胖，該怎麼辦好哦？”
她瘦的比骨頭架子也多不了多少肉，吃一塊蛋糕，就真的能胖很多了麼？我看了一眼陳羽，知道她是故意炫耀，跟著又低了頭。
沈複顯然不太擅長說情話，他停頓片刻，看向陳羽的眼神多了幾分無奈，卻還是好言好語道：“你一點都不胖。女人吃的多，比較好。”沈複一邊說，一邊幫陳羽切了一塊蛋糕。
陳羽嬌滴滴笑著：“複，你的意思是，我吃的多了，手感就會更好一點麼？”這話裏全部都是暗示。
我本能看向朵朵，好在她隻是一個孩子，完全不懂陳羽話裏的意思。
可作為成年人的我，坐在一旁，就有些尷尬了。
沈複隻是清了清嗓子，沒有回答陳羽的問題。
陳羽有些尷尬，還是不死心地繼續撒嬌：“複，你哪裏都好，就是太沒有情調了。人家說什麼，你也接兩句嘛。”
沈複皺起眉頭，表情有些勉強。他看了陳羽一眼，還是沒打算回答什麼。
這讓滿臉期待的陳羽，瞬間又變得失落。
氣氛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尷尬的。
陳羽要的是沈複當著我的麵的關心吧？為的是警告我，他們之間的關係無懈可擊，要我不要癡心妄想。
嗯，其實我也可以明白。
守著沈複這樣的好男人，把身邊的人都當做敵人，完全是情有可原。再說女人本來就小氣一點。
也沒有人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
隻是陳羽表現的太外在，時時刻刻要和沈複表現濃情蜜意。沈複不擅長這些，也不懂得如何接話，氣氛在一招一式中，顯得有那麼一點尷尬。
陳羽臉上露出懨懨的神情，分明是目的沒有達成的不滿。
她神色無聊的在房間裏掃來掃去，最後定格在我的身上。我心裏一跳，看到陳羽眼前一亮。
我暗叫一聲不好，知道自己可能是要成為陳羽覺得無聊時的犧牲品了。
“你叫王文佳對麼？”陳羽裝的十分和善：“聽說你以前是朵朵幼兒園的老師，對待學生都很負責任呢。”
“您謬讚了。”我表現的誠惶誠恐，總覺得陳羽別有居心。
陳羽笑著擺擺手：“不用說您這樣的敬稱，我就是說說話，你也不要太緊張。朵朵喜歡你，我就喜歡你。王老師，以前在幼兒園的時候，有學生過生日，你們都是怎麼準備的？”
“唱生日歌，送祝福。就那些差不多的，您也能想出來。”我不知道陳羽的目的，隻能小心應對。
“哦。”陳羽點點頭：“朵朵很會跳舞，不會也是您教的吧？不如您今天再跳一下怎麼樣？”
我臉上露出難堪的神情。我又不是拿來助興的工具。她覺得無聊了，就要拿我來開涮嗎？何況當著沈複的麵跳舞，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陳羽見我麵露難色，立刻對我道歉：“對不起啊王老師，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如果我讓您覺得不愉快了，您原諒我，行不行？”
有不原諒的理由麼？
我擠出一抹笑容，為陳羽打圓場：“我知道您的意思。”我閉著嘴巴，不再說話。
氣氛還是十分詭異。
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麼，每一句話都像是故意說出來沒話找話說。強湊的話題怎麼能愉快的展開？
朵朵大眼睛在旁邊滴溜溜轉著，忽然開口：“爸爸，我累了。”
沈複回過神，立刻帶著朵朵上了樓。
朵朵離開前，表現的像是機械人一樣，對陳羽說了晚安，又和我揮揮手。
客廳裏留下我和陳羽兩個人時，氣氛更局促，達到了最緊張的時刻。我起身，打算收拾桌子。
陳羽譏諷的語氣在我身後響起：“你如果以為沈複心軟，自己就會有機可乘的話，那就是你自作多情了。老實一點，不要招人煩，懂麼？”
我悶聲開口：“您想多了。”
“笑話！”陳羽的嗓子忽然變得尖利：“你剛才吃飯的時候，眼睛往哪兒瞟呢，真的以為我沒看到？王文佳，我知道。你看到沈複這麼優秀的男人，會心動這也不怪你。可人得有自知之明，你和沈複是一個世界的人嗎？能當他家的保姆，已經是你用光了力氣了。”
“您真的誤會了。”我收拾著東西，心裏委屈。隻是看陳羽劍拔弩張，也不好和她爭論什麼。
“我聽說，你未婚先育。”陳羽的話，輕飄飄的在我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