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什麼是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覺了。我強迫自己冷靜，轉身看向陳羽：“您到底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陳羽忌憚的往樓上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瞪著我冷笑：“你以前沒男朋友，也嫁不出去。靠給男人生孩子，才好不容易嫁了出去。隻是後來發現，你嫁的這個男人並不如意，正好現在遇到了沈複。你一下就心動了，難道我說錯了？”
雖然她說的一部分是事實不錯，可大多描述出來的感覺，全部都是編造的。
我心中氣惱，可又不好和陳羽理論。再怎麼說，她都是這家的太太。我在沈複家裏打工，這些怨氣，就要自然而然的忍了。
陳羽見我還是不說話，衝我翻白眼：“王文佳，你裝什麼無辜呢？我最看不起你們這些出身貧賤家庭的女人了！遇到事情就會哭哭啼啼的裝模作樣，變著法子的給他人製造麻煩。你以為裝無辜裝可憐，就能一直留在這裏嗎？我可告訴你了！隻要我在這裏一天，你的目的就不會得逞！”
“我什麼目的？”我最終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本來打算忍讓，可陳羽太咄咄逼人了。我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她：“您能說明一下我是什麼目的嗎？如果您說的有理有據，我會承認。”
“哎呦喂！”陳羽衝我瞪眼睛：“你這是對我發火嗎？真是不知廉恥。說的好聽一點，你是家庭教師。說難聽就是保姆。知道什麼是保姆嗎？就是我們家請回來的傭人！算了，我也懶得和你說那麼多。和你說太多話，反倒侮辱了我自己的身份。”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就做了招惹陳羽的事情。
是，我是喜歡沈複。
可這喜歡，並不是真的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舉動。我對沈複的喜歡，更多的是欣賞。我時時刻刻記得分寸，沒想到還要被陳羽威脅。
如果我真的做錯了，那我無言以對。
可現在，我真的是無辜的。
陳羽可不管我無辜與否，看著我的眼神冷淡不屑，像是在警告我，要學會分寸一樣。
兩個人僵持不下時，樓梯上傳來了沈複的腳步聲。
幾乎是一瞬間，陳羽立刻換了一副麵孔，她把我丟在身後，轉身跑上去，一把抱住了沈複笑著撒嬌：“複，我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睡。”
這麼大膽露骨的情話，她當著我的麵說出來時，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或許，陳羽說的這些話，也故意是給我聽的。
想要用實際來證明，她和沈複的關係，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
我被陳羽針對的心裏有些難受，轉身收拾東西就去了廚房。
沈複和陳羽在我背後好像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也不想聽清楚。想起陳羽說的那些花花，我心裏委屈，掉了些眼淚。
沒想到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時候，沈複竟然還在客廳。
我不知該做什麼表情，隻能先開口叫他：“沈先生，您……”
“我不是說過了嗎？叫我沈複就好。”沈複的語氣淡淡。說完這話，他起身，臉色有些複雜的看向我。
我無所適從，隻能避開他的目光。
他語氣抱歉：“陳羽向來心直口快，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我點頭：“她也沒有說什麼。”
妻子招惹的麻煩，丈夫來解決。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看沈複現在的態度，算不算是時時刻刻都在維護陳羽？
我垂下頭的時候，沈複好像輕歎了一口氣。隻是他的聲音輕飄飄的，聽起來有些虛無，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陳羽家道中落，隻剩下她一個人。有些時候，性格難免會刁鑽。我不是要你理解她遷就她，隻是對她可能對你做出的不好的舉動，對你道歉。”
沈複見我誤會，再次為我解釋。
我有些愕然的抬起頭，沈複忽然笑了：“你真的很奇怪。”
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在誇我。
很奇怪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有些不解的看向沈複時，他已經收回了目光，語氣淡淡：“很晚了，你也早些休息。最近還要處理離婚事宜，孩子的事情，我會加緊進程的。”
這算是對我的保證嗎？
我有敢置信的看向沈複時，他已經轉身，走上了樓梯。
我看到沈複回去了他自己的房間，想到他和陳羽住在一起，心裏又是一陣失落。這一抹失落，讓我真的無比唾棄自己。
這算是什麼？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沈複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要對他的人生做出評價。
我在心裏唾棄自己，正打算轉身回我房間。忽然發現，在二樓的客房，陳羽打開門，盯著我冷笑一聲之後，用力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