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此時,突見一小校自遠處跑來:“啟稟將軍,趙銳使者祁善求見。”
白雙雙諸人微感錯愕,互看了一眼,心道:來的好快啊,我等回許州還不過兩日,這祁善怎麼便就到了?
白雙雙沉吟道:“你先請他去正堂相侯,我去更衣隨後便到。”
“是。”小校躬身退去。
“祁善不就是原先的唐州知州嗎?這人似乎有些能耐,魏泰便是栽在了他的手中。”林雪說道。
陸飛點頭道:“聽秦兄說這祁善乃是趙銳的得力幹將,這次又被楊公料中了啊。”
白雙雙道:“我也聽說此人文武全才,非易與角色。勞煩陸兄去請楊公,咱們在後堂相會可好?”
“好,我現在便去。”陸飛辭了林雪與白雙雙,來到楊允住處。他將情況講明,與之匆匆來到了府中後堂。
楊允一進門看到林雪的裝束,微微一呆,略感驚詫,卻也不便相詢。而此時白雙雙已換過了衣裝。白色長裙,鵝黃披風,頭戴束發嵌寶紫金冠,嫵媚之中帶有了三分英氣。她見到楊允前來,喜道:“楊公來的正好,我還擔心讓祁善等的久了說咱長湖軍待客不周。您看他這次前來咱們應該怎麼應付。”
楊允笑道:“此人不過一說客也。要麼陳述利害,要麼以利相誘,無非就是要咱們莫要與其為敵罷了。”
白雙雙點頭問道:“那我該如何答複呢?”
楊允道:“我與將軍同去,便說我乃軍中軍師。待我與其周旋,說不定還能探到趙銳的一些事情。將軍隻管高高再上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便可。”
白雙雙掩嘴笑道:“那敢情好,說些好聽話兒可難不倒我。陸兄與林姑娘也一起嗎?”
楊允微一搖頭:“人多不好,難免會令其有壓迫感,話說的就不自然了。你我二人剛剛好。”
眾人皆點頭稱是。林雪與陸飛仍在此等候。白雙雙與楊允來到了正堂,見到祁善。隻看此人身材瘦長,臉色黝黑,海下三寸短髯,雙目精光四射,一見便知是位精明幹練之人。白雙雙的年齡相貌祁善已聽趙銳詳細的描述過,一見之下並不驚異。作揖說道:“下官祁善,奉勤王之命特來拜會將軍。”祁善口稱下官,便說明趙銳是認同長湖軍與白雙雙的將軍之職位,並不將其當做叛逆。而他依舊口稱趙銳為勤王,也就是說趙銳並不是想要造反。
白雙雙還禮道:“早聞祁大人博學多才,器宇不凡,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將軍盛讚,祁某萬不敢當。”祁善嗬嗬笑道。
“我給大人引薦一下,這位是敝軍的軍師……”白雙雙說到此處,突然想到先前也不曾問過能否將楊允真實姓名道出,隻是若不說姓名卻要怎麼稱呼呢?
此時便見楊允微施一禮,接口道:“在下姓楊名允,見過祁大人。”
祁善趕忙還禮,心中卻道:在來此之前,王爺曾與他詳細介紹過遠長湖幫幫中諸人。但楊允這個名字可從沒聽王爺提起過。這幾個月來,長湖軍崛起之快令人側目,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王爺早就懷疑白雙雙這丫頭身邊必有高人相助,難道便是眼前這名叫楊允的嗎?而且據新月穀“霸刀”周昆所言,還有劍術高手混跡當中,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來頭?
三人落座,白雙雙居中,楊允、祁善分坐下首左右。
祁善率先說到:“早先將軍尚在荊州之時,便常聽王爺提及。說將軍巾幗不讓須眉,乃天下之奇女子,長湖幫在將來成就不可限量。今日看來王爺果有先見之明。”
白雙雙淡淡一笑:“亂世之中不得已而為之罷了,實為時勢所迫。奇女子之說可不敢當。”
祁善擺手道:“將軍大義,奉召起兵,勢在平賊,為世人所傳。豈是一個‘奇’字所能概括。隻是……勤王占據洛州兵討長安可說與將軍是同一目的。都是為了鏟除奸臣,以正朝綱。將軍為何不助我攻取京都,卻來討伐我洛州呢?實令王爺大惑不解。”
這時便聽楊允說道:“祁大人此言差矣。據我所知勤王之所以兵發長安乃是因與齊王不合,此天下皆知。我等不敢將聖上置於戰火之中,棄其安危於不顧。”趙鵬與趙銳想要篡位奪權,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此時祁善以忠臣自表,楊允也不說破。隻是點明趙銳起兵純粹是與趙鵬的私人恩怨,至於正朝綱等等隻是其次。長湖軍怕因此傷及皇上,所以不能讓他攻陷長安。
祁善聽得楊允之說,搖頭道:“軍師此言實乃不明王爺之心。趙鵬野心勃勃,早有篡位之意。而聖上仁慈,不信手足會作此忤逆之事。勤王無奈之下隻得全力相爭,以阻其成事。世人不明,以為王爺懷有私心,此乃大謬也。然而王爺雖然竭盡全力仍然無法遏製趙鵬,其朝中實力仍在不斷增強。眼見無法,隻得兵行險招,蓄力於洛州,以求一擊製勝。勤王算準趙鵬在此期間絕不敢動聖上分毫,而我等一旦破城,自會全力護聖上的周全,豈能令天子置於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