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實站在原地,等待著七花的提問。
“我們真的不能和平的解決嗎?”
“……哈啊。”
七實深深的歎了口氣。
一如往常跟她十分相稱的歎氣。
“你變得喜歡說怪話了呐,七花。雖說跟你來正式對決,我還是會好好放水的。你那所謂的‘七花八裂’我看一邊就會了。如果這都能受傷,反而才奇怪了呐。太好了,七花——一路上碰到的敵人都在放水,那麼明顯的弱點,是個人都能看穿啊——”
“……弱點……在說什麼啊?”
“果然你沒注意到啊——看你這麼沒出息,原本這場遊戲的意義就是這個,不過我轉念頭了。那是該讓人告訴的東西嗎?”
要自己思考。
七實一邊說著,一邊雙手隨意下垂,毫無架勢,保持著虛刀流第零式“無花果”的姿勢,一副隨隨便便地樣子朝七花走了過去。
遊戲什麼的都無所謂了……不,應該說遊戲到現在才算開始。
“咕……”
七花立馬擺出了第一式“鈴蘭”,可焦慮和動搖卻難以掩蓋。
七實看著那樣的七花,再次歎了口氣。
跟她非常相稱的歎氣。
“拔刀流、千刀流、全刀流……一個個都隻有這種程度——就像是在等著對方將刀送人。嗯,挺好嘛——不,該說很惡麼?”
“……!”
聽到如此挑釁的語言——不對。
聽到如此屈辱的語言——七花怒了。
這話不僅僅是瞧不起七花一個人——而是連七花交過手的變體刀所有者,從真庭蝙蝠開始,宇練銀閣、郭賀迷彩、錆白兵、校倉必以及凍空粉雪一起全都鄙視了。
雖說是姐姐——不,正因為是姐姐!
才不能容忍她說這種話。
“自大——也要有限度吧!”
可是——連這份激憤也在七實的料想之中。
七花耐不住性子以迎擊的招式“鈴蘭”向七實衝了過去。本來七實的動作就是那種東西。因為太慢了所以耐不住性子。可即便熟知這一切,七花還是受到了挑撥,放棄了等待。
太嫩了。
而七實則將七花還保持著如此程度的稚嫩的事情看明白了。
一瞬間!
完全沒搞清發生了什麼,七花的身體就浮到了空中。但這樣說明也不夠準確,確切的來說,七花並沒有跳起過,所以浮空是不可能也不應該出現的情況。
實際上是地麵消失了,競技線內的榻榻米全部不見,但這還遠遠不夠。無盡的深淵,眼前的場景隻有用深淵來形容,光滑平整的壁麵就像用磨砂打磨過一樣,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讓人站在邊上就有一種會落入其中的錯覺。
“啪!”
被一張紅的發燙的歌牌彈回了名為“競技線”的對岸。
七花和咎兒對這驚奇的景象都感到了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明白嘛——你不是在因幡沙漠遇到過嗎?拔刀術‘零閃’是這麼叫吧。”
“可是……”
可是地麵怎麼會全部消失?
像是看透了七花內心的疑惑。
“隻是用刀——一點點的——將地麵切碎。”
七實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就像誰都能辦到一樣,毫不在意的說道。
“所以說——你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蹲下身,隨手撿起一張歌牌。
“下一個——錆黑鍵——好像不對,是叫錆白兵對吧——日本最強的劍士?已經跟黑鍵一樣變成刀鏽(錆)了。”
七實完全沒有要讚賞的意思,隻是隨聲附和著。
“也就是說現在你是日本最強啊。”
“……”
說話間,七實已經揮動了歌牌。
不,是揮動了刀。
已經不能說是衝擊波之類的了,不能科學地說出那種可疑的東西,整個寺廟——大佛、石柱、地麵、牆壁……全部化作的碎屑。
不止如此,整個護劍寺,山上的花草,山上的建築,全部都化作了碎屑。
整座山變得光滑平整,從遠處觀望,就如同一座巨大的玉石。
看著四周平整的地麵和一群驚慌失措的僧侶,七花和咎兒已經吃驚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震驚,錆白兵的開山劈海的確厲害,但七實所施展的威力要比那次對決還要強大的多,而且最主要的是在場的人和不在場的人都沒有受到傷害。
“全刀流‘完全刀一’,第一次用呐——因為看到時還隻會依葫蘆畫瓢——不過用過了一次——下次——應該能比黑鍵施展的更強吧。”
對著如此混亂的景象,七實就像是沒事人似的,毫無壓力的說出如此驚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