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嘛,一有錢就六親不認了!”“對啊,就那麼幾個臭錢,我們又不是借了不還。”“以後讓他們家把門封了,開窗戶見客吧。”

諸如此類,不絕於耳。我呢,則是索性不聞不問,不是讓我封門開窗嗎?我還真在海邊租了一幢別墅,連說帶勸的把父母一起拉了過去,以前的家門就用鐵將軍把門。這麼一來,那些借錢、討錢的人就徹底找不到我們了,一段時間之後,見從我這裏確實得不到什麼好處,也就作鳥獸散了。我又一次發現,自己現在真的被架到火上烤了,待著挨烤我不舒服,下來不讓烤了那些等著吃肉的又不願意了。好在我的思想工作還算成功,在這段時間內逐漸讓父母認識到了一味讓步的錯誤性,也像他們表示,我並非無情無義之人,近親朋友若真的有需要,是不會不聞不問的。總之我就一個章程:救急不救窮。就這樣,相安無事的來到了將近7月,期間數次想陪父母出去購物,但每回都以被人先認出後包圍而告終。彼時我想出名、想發財、想孝敬父母,此時我有名、有錢,但卻連陪父母逛個商場都做不了,名和利已然已經成了無形中的牢籠,將我牢牢的禁錮在裏麵,我再也無法把自己隱入茫茫人海之中了。

在此期間,我和齊菲也偶爾見麵,但卻沒帶她來見我父母。我給自己的說法是怕她的家庭和我的家庭差距太大,實難溝通。但要問到本心深處,恐怕還是因為我對這段感情存在著些許不確定和不自信的緣故。我倒是見過她母親幾麵,一個很有氣質的鋼琴教師,談吐優雅、舉止大方,雖已年逾五十,但眉目間依舊能看出昔日的風采神韻,齊菲出落的如此標致,也是盡得其母之傳。她母親對我沒有表現出像其他人那樣的毫無由來的熱情和追捧,這既讓我感到舒服安寧、但又讓我那蠢蠢欲動的虛榮心略有受挫。後來和齊菲說起此事,她也隱隱得表達了一些。其實不用她說我也能猜測到一二,她母親疼愛自己這女兒勝過一切,不想讓她受任何傷害。在她看來,金錢、地位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男人能不能真心在乎她的女兒。她那位遠在美國、富可敵國的前夫,已經讓她不再相信所謂的名利兼備的男人了。我安慰齊菲:不必著急,好好陪母親就是,日久見人心,我必不讓她失望就是。其實我心裏明白,這點我還是很有自信的。我的超能力不過短短幾年,壽命也將短於常人很多,還不夠我審美疲勞的,就已經要去找馬克思報到了,她母親所擔心的,是不會在我身上發生的。

當然,出了這一係列的煩惱之外,還是有不少的樂趣,畢竟我是回到了自己生長了二十餘年的故鄉。今天晚上,我又一次約朋喚友,羅生門的包間已經成了我們固定的聚會場所,當然,最後肯定是我買單。想起那回打贏了三人賽,還是有禮請客在這裏,一轉眼,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而我們的人生則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時在這個包間裏的五個人,高晴甩了成澤棟跟了劉偉臣,隻留下記憶裏那個有著羞澀笑容的女孩形象了;大棟受此打擊,也是意興闌珊,回了長春老家,從此音訊甚少;成凱倒是畢業後留青,但苦於工作難找,隻能在一個不是所學專業的領域內勉力奮鬥著;梁斌接手了他老爸的部分生意,看起來很是風光,但實際上他老爸隻是想曆練他做事,真正拍板決定還遠輪不到他做主。總而言之,在座的哥倆也是很不如意,一致認同我事業有成、名利雙收、風光無限。看他們倆言之鑿鑿,我也是有口莫辯,我的那些倒黴事、心煩事,也不比他們少到哪去。其實說起來,大家都一樣。“人生不如意,十之**。”這話是永恒的真理,不論對平頭百姓還是明星富豪,放眼天下,此準則一律同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