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哭喪棒(3 / 3)

隔著火幕,能看到他身影微動,盤膝坐在地上,無助的歎息。

撐吧,看你能撐到幾時?

白袍上有他的味道,真好聞。

背過身,將裹在身上的白袍解開,再細致的穿好。

長袖垂到了膝頭,襟尾鋪了一地。

他原來比我高那麼多。

將白笛貼著麵龐,好像他的大手撫摸一樣。

溫潤。

做足了嬌羞,她斜斜坐下。

白笛貼向紅唇,輕輕一吻留下胭脂印。

然後細細的吹奏。

溫婉的曼妙,好像少女起舞。

翩翩,羞澀。

隔著火簾,傳來他和音伴唱:

娉娉婷婷十三餘,豆蔻枝頭二月初。

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真討厭,人家要吹個曲子,誰要他亂唱來著?

本以為撐不住的人是他,誰知道隻在一曲間,自己已經撐不住了。

收起笛音,揮舞寬袖,驅散火幕,又見到了他。

他光著身子,不敢起身。

她羞得側過目光,不敢直視,又嗔怪:“我早就不是豆蔻年華了,你這歌是唱給誰聽的?”

“在我心裏,你每天都在豆蔻。”

他就是這樣,總會用好話填飽人。

“看在你剛才沒闖我的火陣的份上,我給你機會,把事情講清楚。”

唉,看不得他受半點委屈,拗不過他,又讓這個天殺的占了上風。

微微一笑,討好的讚她:“雀兒,你對我,總是刀子嘴,豆腐心。”

也不知道是哪輩子欠了你的。

“哼!從今往後,我是刀子嘴,斧子心!”

她的頑皮又逗笑了他。

笑過後,他起身躍近,陪在她身邊,輕輕環住她:“在我說這件事之前,我想先問你一件事。你曾隨口跟我提過,上古時候,你去過東海斬蝶妖。究竟是怎麼斬的?”

從上古到今日,不知道過去了幾千萬年,被朱雀斬殺過的邪靈惡獸不計其數,小小一隻蝶妖,她怎麼記得住?

唯有掐指尋根,又在腦中看到了當日的情景。

他突然問起這件事,一定關係重大。

她細細回憶,娓娓將事情講得細致。

仔細聽清了每一個字,他點頭微笑:“原來是這樣。這件事我又多猜到一些了。”

正要問他在自語些什麼,他又輕輕咬著她的耳朵,溫柔的央求:“雀兒,你有無所不知的大能,能不能幫我看一個人的命運?”

側頭躲開他親昵,緊鎖纖眉,冷目問他:“我能看破天機,也可以說出來,但若是結局被改寫,就會損我的修行。”

冷哼一聲,緊緊逼問:“即使是這樣,你也要我說破天機嗎?”

他猶豫萬分,麵色難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狠下心,定聲回:“無論你損了多少修行,我十倍賠你。”

看著他的眼睛,那麼篤定。

喲,還真的認真了呢。

輕輕一笑,揚起下巴:“行,我幫你看,但從此後,你不許離開我半步。”

他左右思量,終於點了點頭。

笑聲像山泉一樣好聽,自她嘴裏流淌出來。

平攤掌心,小手遞近他:“把這個人的生辰八字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