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璨大師的遲遲未到並未影響眾位高僧的修道,至信大師也並未向皖山發出牒請,五位高僧共同參禪、修法、練功,時而獨自到山頂的靜心洞麵壁修為,時而共同到參佛台講經論道,時而到達摩殿切磋武功。但是有一點是共同的,即每晚眾高僧都會到最高的舍身岩觀天象,每個人的臉色都似乎越來越凝重,就連嘻哈大師也不例外。
佛法畢竟宏大,春去夏來,山花開遍了少室山的時候,眾高僧終於在參佛台道出了齊聚半年以來的收獲。
“阿彌陀佛,今日當是我們達成共識的時候了。”至信大師合十道。
“是的,就請至信大師代勞吧。”道空大師慈眉善目地合十而言。眾高僧亦頷首表示肯定。
“前輩客氣了,”至信大師躬身道。
慈容略整,娓娓道出了眾位高僧的共識:“漢青王朝將麵臨巨大劫難,王朝傾覆,民不聊生。中原佛法也將遭到毀滅性破壞,外教占據中原佛地,佛門弟子生靈塗炭。”眾高僧頷首認可。至信大師繼續道:“夜觀星象,西南方一顆紅色星星似乎為救贖之星,但卻時隱時現,因此應為一個尚未出世的女孩,該女成長後應該可以以顯赫的地位影響時局,從而救江山社稷、佛門萬民於水火,因此我們可以確定此次大劫難應該出現在18年後,也即女孩成人之日。”眾僧發出歎息之聲,但並未有人出言反對。
“西南方向應該為該女出生之地,但是貧僧卻無法圈定具體地點,似乎總是遙不可及。”至信大師一臉慚愧。嘻哈大師正色道:“沿著佛法傳入之線,我一直得到強烈感應,可見我佛慈悲,二世達摩將再次救贖萬民,但是我也尋遍滇蠻之地,似乎難以得到支撐,藏地苦寒又豈是誕鳳之所呢。”玄忍大師道:“我亦掃過了藏地,雖苦寒難查,但是亦未有所獲。”“二世達摩?”道空大師頓悟,“阿彌陀佛,苦思數月而不得,原來如此,此女非漢青王朝之人,故而大家都被局限住了。”原來陰霾的天氣因著道空大師的話忽然放晴了。“大師所言及是。”眾高僧合十而道,共同頷首。
但是即便是外族又如何查找此女呢?又如何能將此女引入中原呢?眾僧沉默了。
在其中當屬小輩的至誠大師終於忍耐不住道:“要是寶璨大師在就好了。”至信大師也失去了原本的沉穩,道:“我這就去寫牒請,著快馬送至皖山天柱峰。”
“不用送了,不請自來了。”參佛台上飄落一老僧,雖長眉及須,眉須潔白,細看之下卻麵色飽滿,並無老態。眾人急忙上前見禮,這位即是當今最德高望重,佛法研習最精的寶璨大師了。
至信大師本就細心,說道:“大師衣衫有所破損,我著弟子換過新的來。”寶璨大師笑著說:“是啊,這趟梵淨山算是苦了我了,一路的風景都未能入眼,就為找這塊勞什子。”說罷從懷裏掏出了一塊血紅晶透的寶石。眾僧識得,這應該是大異於常的田黃石,隻是為何會去梵淨山找呢?應該在福建找才對呢。寶璨大師搖頭道:“這並非田黃,該石堅硬異常,並無可以鏤刻之利器,隨身佩戴夏季清爽,冬天溫潤,而且可以使佩戴者百毒不侵,此石應命名為晶血寶石。”至誠不解,心想就算是寶石也不應該置社稷佛門於不顧,貽誤了破解劫難的大事吧。寶璨大師向著至誠一笑,似是洞悉了他的想法,道:“剛才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說的很對,但是找那女孩就要靠此寶了。”眾僧一方麵不由得暗自佩服寶璨大師集氣聽聲的功力,一方麵又急著知道這寶石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