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刀怎麼會有毒呢?
誰下的毒呢?
浮誇想不通。
萱兒道:“你……真是……移魂尊者……”
浮誇道:“我是!我是!”
萱兒道:“終於……找到了……”
浮誇又慌亂地拍了拍她的臉,道:“聽我說,你不能死的,阿天是在乎你的,我看得出來,不會錯!”
萱兒道:“來不及了……來不及……”
浮誇不知道她說的來不及是指什麼事情,隻知道她連最後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完就死去了。
立在台麵上的火折子,也隨著這個生命的逝去而熄滅了,整個房間又重回了地獄般的死寂。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種死寂多了一絲血腥味。
浮誇整個人都茫然了。
萱兒的確是死了,她的心跳,她的呼吸都能作證,浮誇把耳朵貼在她胸口聽了很久,又把手指放在她鼻下探了很久。
怎麼跟阿天解釋這件事情呢?
那還要不要自殺呢?
死了吧,死了就不用解釋了。
可是在這個情況下自我了斷,不就是畏罪自殺嗎?
浮誇沒有畏罪自殺,不是因為他怕死,也不是因為他不想死,而是因為來不及。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已從樓下傳來。
所以浮誇唯有逃,除了帶著兩手血腥以外,他什麼都沒有拿,慌張地翻過了窗外,一個踉蹌,直接從屋簷上摔了下來。
摔落的地方是這客棧的後院,有花,有草,有樹木,有假山,就是沒有人,除了浮誇自己。
浮誇飛快地奔馳著,草地鬆軟而冰冷,借著掛在遊廊上的燈籠和掛在夜空上的彎月,可以看到草是枯綠色的。
“惡賊休逃!”
聲音從後麵傳來,浮誇回頭一掃,隻見三個人正從窗上躍下追來,胸前有個“捕”字,其中兩人手裏的兵器正在月色下閃著寒光,浮誇認得那形狀,是斬馬刀。
還有一人手裏拿著什麼兵器呢?浮誇看不見,因為那人手裏並沒有閃著寒光。
但浮誇很快就知道那是什麼兵器了,因為他的小腿已經中了一箭,由於跑得太快,他撲下的時候還貼著草地滑了幾步遠。
持弓箭的捕快放滿了腳步,他很自信,這犯人已不可能再逃跑,他的確是個高手,在這麼暗的環境,這麼遠的距離,還能一箭擊中,他的確可以很自信了。
但他錯了,浮誇馬上爬了起來,啪一聲,把小腿上的箭折斷,又跑了起來。
其中一個手持斬馬刀的捕快當即躍上樹枝,借著樹枝的彈性飛躍追去。
浮誇什麼也顧不了了,隻知道逃跑,但他已大不如剛才那樣飛快了。
千萬不能落在官兵手裏!千萬不能落在官兵手裏!
他心裏在怒喊著,他知道一旦落在官兵手裏,會有什麼後果。
但他已經逃不了,一把斬馬刀從天而降,瞬間立在他前麵,幾乎就在同一瞬間,一個捕快也從天而降,站在那刀柄上。
太突然了,他來不及收腿,眼看著就要撞上去了。
當然那個捕快是不會讓他撞來的,隻見他猛地回旋一踢。
蹦!浮誇被踢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