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誇還不知道自身的秘密,看來巫醫應該隻是把他救醒過來而已,並沒有跟他多說。”鬼叔猜測道,“既然如此,不妨暫且先瞞著,任何人都不必告知。”瓷點點頭,思慮稍許道:“可我們是不是應該跟他說些告誡話,好讓他保持警惕?”鬼叔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兩人又再度沉思不語。
茶棧門前是一片空地,正停著些許車馬。鬼叔和瓷聊完之後便往茶棧走去,此時正好見麻領著浮誇出來了。麻顯然有些不安,但一見副殿主和鬼大人的神情,便馬上放鬆了許多。
鬼叔看著浮誇,鄭重道:“我問你,你是否堅持要回鐵城?”他這麼一問,麻頓時又不安起來了,似乎生怕浮誇真的改變主意,不再去鐵城了。然而浮誇並沒有讓他不安下去,想都沒想便答道:“去啊,我恨不得現在就能回到鐵城。”他覺得鬼叔和瓷大哥甚是奇怪,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瓷深知浮誇的命運並非自己之力所能操控,此刻也不多說了,隻有鬼叔淡淡道:“沒什麼,之前在鐵城所遭種種險事,你是知道的,你若害怕了,不想去,我便不帶你去。”
浮誇也沒有多想,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如今他最想知道的是,蘭蕊在經曆三劍街一劫後是否安然無恙,以及紅椋受誰指使而設陷,此外也還想見見鼎天晴風他們。鬼叔知道這小子下定了決心,難以改變,於是道:“那我盡快教你法術,不過你得先自行悟氣,先找到……”
“我已經找到靈氣和煞氣了!”未等他說完,浮誇便搶著說道,“我現在就能感覺到這兩種氣在體內流動!”瓷聽了,不禁流露出驚喜之色,時隔一月,這小子總算有點進步了。
鬼叔卻麵不改色道:“你想先學哪一類法術?”浮誇想都沒想就答道:“我要學冰,就你冰山那招,我想學那招!”瓷和麻聽了都不禁瞠目結舌,隻見鬼叔接道:“畫地為冰?這招確實很實用,尤其是居高臨下的時候,不過我修煉了十幾年才略有小成。”
“啊?十幾年?要那麼長時間啊!”浮誇皺眉歎著,這下瓷忍不住了,開口道:“你有所不知,隻用十多年就將畫地為冰修煉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很不簡單的了。”然而話這麼說,浮誇是無法理解的,隻是疑惑地說了句:“這樣啊……”畢竟他是個門外漢,對修行之難全然不知。
任何人初入鷹殿都要修煉《天賦經》,雖然此經並無實際用處,不能用於格鬥,但所載法術武術招招離奇古怪,句句顛三倒四,處處隱晦設陷,非常難學,全麵考驗悟性、細心、忍耐、敏捷和體力,最後根據個人修煉完畢所需時間和修煉出來的效果做出評分,從而將資質分出絕、卓、優、良、中、差、劣七個等級。鬼叔的資質,在高手如雲的鷹殿裏雖然說不上名列前茅,但起碼也是卓品,說略有小成,隻是句謙虛話而已。
對於浮誇的無知,鬼叔並不取笑,依然淡淡道:“所以你還是先修煉如何運功凝寒,一步步來。在這之前先說明一下,我隻是教你凜寒宗的基本功,而不教你任何招式,所以你不必將我尊為師父,我也不會把你視為徒弟。你我相稱,一如既往。”
瓷和麻聽了這話,不禁看向鬼叔,眼裏也跟著露出一絲傷感,似乎和鬼叔一樣想起了某些傷心事。浮誇明顯是有些失落,但一想到向來禁止他修煉法術的鬼叔肯教自己,已經是非常難得,便也還是爽快點頭道:“沒問題,你說怎樣就怎樣。”
“那就好。”鬼叔點頭道,然後抬手仰爪運功,頓時凝出一團寒霧來,接著道:“我把寒氣強行打入你體內,你試著運功逼出來看看。”浮誇就納悶了,急忙道:“不是傳授一些心法口訣什麼的嗎?”
鬼叔道:“回到鐵城之後還有要事待辦,哪有時間授你長篇大論的心法口訣,再說你也記不住,記住了,也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參透。”他說罷一掌擊向浮誇胸膛,將那團寒霧打入他體內。
浮誇痛叫一聲倒地,捂著胸口蜷縮作一團,表情相當痛苦,瓷想彎腰去扶,卻被鬼叔輕輕攔住,說道:“讓他自己來。”但等了稍許仍不見浮誇起來,便不耐煩罵道:“死不了!快起來運功試試看!你越是不運功製住這股寒氣,它就肆虐得越厲害!”
浮誇已滿臉紫紅,頸筋暴起,回想起之前在三劍街,被那黑衣人連擊兩掌,血都吐出來了,也不及鬼叔這一掌難受,但想到這個坎必須得跨過去,還是強忍著撐地坐起盤腿運功,但閉眼沒多久便又開口道:“不行啊!好難受,根本感覺不到靈氣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