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今天早上的火車。”任娜一腳將地上的垃圾踢開,看到一個水果在地上頑強抵抗還頗不解恨的補上一腳。
我真的佩服她,我也會破壞,但和任娜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她父母離開不久便可以將屋子變成另外一個樣子,這種功力我可沒有。聽著她嘴裏不停埋怨屋子太亂,還怒氣衝衝的將垃圾一腳腳踢開,我真的有點搞不清應該認錯的是她還是這間屋子。
“小色狗呢?”我四下望了望,希望那條可憐的小狗沒有被她人間蒸發掉。
“在睡覺。”任娜回答,“它和你一樣的懶散!”
任娜說的沒有錯,我卻不想和她的小狗相提並論隻好叉開話題:“你要我來看什麼東西?”
任娜轉過身背著手嘻嘻的笑,她的樣子很得意,讓我更加的心癢難忍,早將一天來的疲倦拋諸腦後。
“快說,快說。”我催促她。
她一點點的走到我身前,將兩隻手伸給我看。她的手指纖細、白白的像是玉石雕出來的,可我看不出和別人的有什麼不一樣。
“怎麼了?”我皺著眉問,除了手指很白,沒有什麼特殊的。
“我染了指甲!你這個笨蛋。”她宣布了這一爆炸性新聞,看我呆愣愣的,她頗懊惱的問我:“為什麼不吃驚?”
“挺漂亮的。”我的視線馬上轉移到她的指甲上,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她修剪整齊的指甲迎著光線發出不同顏色的光。
“你讓我來就是要看這個?”
任娜點頭,完全確定了答案。
我呻吟一聲差點鑽進桌子下麵。
“就為了看著個!”我大叫起來。
任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指了指客廳裏的垃圾,“還讓你幫忙收拾這些。”
我看著滿地的垃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別人的聖誕節在吃喝玩樂,我卻在當包身工。
任娜發布完命令,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拿起畫筆開始所謂的創作。她畫畫的時候很認真,絕對是一絲不苟,寄人籬下我隻好替任娜清除戰場。垃圾看上去很多,實際的比看上去的更多,我氣喘噓噓的清掃客廳每一個角落將垃圾裝滿了比我還高的袋子裏,任娜卻將畫廢的畫紙又撇到地上。她製造垃圾的速度絕對要比我收拾的速度快得多,有時候畫不出來想要的效果,她拿起水果便啃,打開飲料就喝,接著全部扔到地上。這個家夥生氣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我也無可奈何,隻好從頭再來,將垃圾重新收拾。
就在我精疲力竭快要倒下,任娜忽然將畫板推開好遠,“不畫了、不畫了。”她嚷嚷著,惡狠狠地咬著蘋果。
那種‘喀喀’的聲音是我最害怕的,我忍不住勸她小聲些,任娜瞪著眼睛跑到我麵前使勁的咬了幾口,我急忙捂住耳朵,身上的冷汗卻已經冒了出來。
“對了你怕蘋果?真有趣。”任娜邊吃蘋果邊欣賞我緊張的神情。
“我來幫忙你這麼對我。”
任娜想也沒想:“你打攪我畫畫怎麼算?”
“我?”我指了指自己。
任娜隨手拿起一張畫紙,“這怎麼算?”
“是我不對。”我說,心裏卻想:你自己心神不寧卻賴在我頭上,不過說出來多半任娜要大發脾氣,說不定還會給我幾個耳光算做獎勵,隻好昧著良心說話。
任娜哼了一聲,放下蘋果去收拾屋子。
我還是有些怕:“你母親真的不回來?”
“是啊。”任娜邊收拾邊說。
“幹嘛你母親對我印象那麼差?”
“你還說。”任娜卡著腰,提到這件事她頗氣惱,“上次旅遊我們照了那麼多的照片全被她看見了,當然生氣。其實我也很生氣,也不怪媽媽說你像流氓,還說我的眼光很差。”
我有些生氣,扭過頭不理她。男人被女孩子貶低的時候通常都會這樣子。
“生氣啦?”
“沒有。”
“沒有就好。”任娜說,“我準備了晚餐,一起吃?”說到她最拿手的任娜笑的很開心。
我點了點頭,吃她做的東西需要很大的勇氣,我的勇氣都是她鍛煉出來的。
她家的桌子很精巧,大小隻夠任娜和她的父母親圍在一起,客人多了一定坐不下,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任娜走進了廚房,透過廚房半茶色的玻璃窗,我可以見到她的樣子:很認真、很溫柔,任娜的未來也會是溫柔的女孩子呢!我心裏暖暖的,每天勞累的身體終於可以有個地方放鬆下來,多少年了,我的感覺從未如此的好過。
我想到記得在醫院試吃任娜的手藝,那幾天我一直在鬼門關徘徊,肚子難過得稀裏嘩啦,世界上最殘酷的刑法莫過如此,那次我和自己說如果還有下次一定腳底抹魚。
不過似乎逃跑的機會並不大,再也逃不出這張網,有了剛才的感覺就算是真的吃出了什麼事情來,我也算是賺到了。何況隻是難吃些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任娜小心翼翼地將飯端上來,我盯著碗裏遊蕩的東西。黃黃的、稀稀的看上去像飯店裏不要的餿水,不時的還冒著泡泡又像是歐洲老巫婆熬的奇怪的藥水。
我右手使勁按住碗,用筷子在碗裏麵挑出一跟很長翠綠色的白菜葉子,上麵的湯汁比膠水還要稠,粘在白菜葉上動也不動絲毫不受地心引力的影響。
任娜坐下來,“十全大補湯!我做的。”她的聲音得意之及。
“吃啊!”看著我動也不動,任娜忍不住摧促我,“味道應該不錯,我加了很多調料,保證比上次還要好吃。”
我舉起碗,將筷子放進去攪了攪,筷子很結實碰到了那麼大的阻力也隻是微微的彎了些。這個國家地大物博各地的口味相差極大,酸甜苦辣各有所愛,不盡相同,不過任娜總算得上是一個天才,她做的東西能讓最好的美食家吃過也會分不清東南西北,到處哭天喊地的找衛生間。
我抹了抹嘴一邊擦擦汗一邊大聲讚美她做得如何的好吃。任娜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看到我將最後的濃湯也喝了下去,她笑得更加的開心。她的笑容讓我有一種很溫暖很安寧的感覺,就像一艘漂舶的小船找到了自己的港口,就像是一個多年在外的冒險者回到了自己久違的家。是家的感覺,我停下來看著任娜,她嘴角還留有一絲的笑的殘霞。牆上的鍾還在噠噠的走著,手裏的碗筷碰在一起也發出歡快的聲音,這是我聽見過最美麗的音樂。
“好不好吃?”任娜用筷子敲著我的空碗問我。
“味道好極了,用英語說是very good。”
“那你繼續。”
我點點頭拿起胡羅卜輕輕的嚼著。
任娜托著腮,瞬也不瞬的注視我,臉上還有說不出的笑意,她的表情持續了幾分鍾。
“你怎麼拉?”我放下胡蘿卜忍不住問。
“沒事,沒事,”任娜低下頭,呆了好一會兒她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你也該走了。”
我點了點頭跑到門口一點點的穿鞋,“那我走了。”我和任娜說。
任娜很不高興的嗯了一聲,幾分鍾前還一臉笑意現在卻一點表情也沒有,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我的心裏在想什麼。
屋子裏靜悄悄的,留下的隻有我穿鞋的聲音。
“我走了!”我對任娜說。
她低著頭也不回答。
我開始加速自己的動作穿好鞋,還沒有和任娜說再見便聽見了任娜的母親敲門的聲音:“開門,娜娜給我開門。”
我的頭皮發麻,冷汗流過我的額頭和鼻子,任娜的表情比我好不了多少,我慌慌張張地跑進屋看見一個大的垃圾袋便要鑽進去。
“你瘋了。”任娜攔住我,“那裏怎麼躲人。”
“怎麼辦?”我連說話的語氣都開始發顫,天知道任娜的母親看見我和她的乖女兒晚上單獨在一起會想到什麼?後果倒是可以預料得到:文革時期大概會被遊街示眾,現在大概要被罵個狗血噴頭,再送到警察局喝一晚上的咖啡,明天再到校長室和校長聊天。
任娜也發著呆,她的母親不斷催任娜開門,或許是因為任娜沒有反應,她便開始自己拿鑰匙開門。
這是我麵臨的最大的苦難,也是由於這個緣故,我又沒有那麼怕了。任娜將我推進她的屋子裏,我還來不及說話便被塞進了床底下的櫃子裏,任娜敏捷的關上床櫃。
外麵便傳來了任娜母親責備她的聲音,任娜沒有吭聲把自己的房門關上了,外麵的聲音小了很多,我的心也隨著落了下來。
床下一點光線也沒有,我勉強躺得下。這裏麵除了我還有一些不用的棉被和女生喜歡的布娃娃,我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將棉被推到櫃門,確定外麵推開櫃門也看不到裏麵的我,才趴在布娃娃上,大口的喘氣。聞到的都是衛生球的味道,也許是我經常待在黑暗裏,所以覺得這裏除了小些和我的屋子看不出什麼區別。
黑暗中沒有時間的概念,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任娜和她母親的聲音也清晰起來。
“今天怎麼這麼乖,這麼早就去睡覺?”
任娜支支嗚嗚的答應,她進了屋子馬上關上門乖乖的上了床我聽見了蓋被的聲音然後床板上的灰鋪天蓋地的落下來,我捂住鼻子小聲的咳嗽著,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娜娜,你沒事吧?”門開了,我聽見了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然後床板開始下陷,似乎有重物壓到了床上,床板發出極為淒慘的聲音。我不停的替床板祈禱千萬要支持住否則我小命難保,大概活下來也會是植物人。
大把的灰落下來,我一動也不敢動,可以猜到任娜的母親發現自己乖女兒的床下有一個她討厭的人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想就算是她將我從五樓扔下去,以體格而言也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我沒事。”任娜的聲音很不清晰,大概害怕到極點她將全身縮進了被裏,聲音不是很清晰。
“你先出去吧,我想睡覺。”任娜說。
“你是不是生病了。”任娜的母親問。
“沒有。你先出去好了。我要睡覺。”
任娜的母親感覺很奇怪,“今天怎麼這麼乖?”
“用不用我陪你睡?”任娜的母親柔聲的說,不過再怎樣聽在我耳朵裏都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如果她留下來我簡直不敢去想我的下場。
“不用。”任娜的聲音很不耐煩,夾雜著一絲嗔怨,也不知道是怪她母親將她說得像膽小鬼,還是因為我聽到了她的小秘密。
“那好吧。”她的母親聲音越來越小:“燈關嗎?”
“關了,我什麼時候開燈睡。”任娜大聲說。
從床縫裏透進的一點點光線也看不見了,隱隱約約的聽見任娜的母親在自言自語:“今天怎麼了?”後麵的便再也聽不到。
我想無非是任娜今天和平常不一樣的緣故,比如任娜晚上要有人陪著才可以睡去,比如關上燈她便不敢一個人呆在屋子裏。
如果不是因為環境險惡,我會大笑起來,可在這非常時期也隻好非常麵對。
任娜一點聲音也沒有,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覺得床上有動靜,然後聽見了鎖門的聲音。
“幹嘛要劃門。”任娜的母親在外麵問。
“我要好好的睡一覺不想讓別人打攪。”任娜邊鎖門邊說:
任娜的母親敲了敲門,“那你把內衣換了。”
“不要。”任娜很大聲的說。
“這幾天來了嗎?”任娜的母親又說。
我似懂非懂卻興致勃勃的聽著,任娜忽然推開門,衝了出去,門“砰”的關上,一會兒任娜又折了回來,不知道她和她母親說了什麼,讓她的母親變得如此安靜。
任娜敲了敲床,問我怎麼辦?我說一會兒等她母親睡了,我便跑掉。
任娜沒有出聲,顯然對我的方法表示懷疑。
我問任娜應該怎麼辦?
她說今天先這樣,明天早上她的母親會去奶奶家,到時候再說。
我問她你媽媽不是不回來嗎?
任娜說他父母害怕她一個人在家,有人欺負她。
我說你家那麼多的三姑九婆找一個來陪你不就行了。
“是啊,但碰巧今天讓你來幫我收拾屋子,還沒有通知她們,媽媽便回來了。我也覺得自己的運氣太差。”任娜小聲說。
她囑咐我千萬不要出來,被逮到可大大的不妙,我隻好答應。
夜過得很漫,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麼漫長的夜晚。
也不知道任娜在想些什麼,不過我知道她也和我一樣不曾睡去。我的心裏亂作一團,再也理不出思緒。
我可以聽到她的呼吸聲,感覺到她的溫度。我胸口一陣陣的發熱,也分不清是害怕還是興奮。
任娜在做什麼呢?
她又在想什麼呢?
是不是和我一樣在感覺對方在身邊的溫暖?
還是心裏一樣的忐忑不安?
她是不是已經睡去還是和我一樣的想著對方?
害怕漸漸的遠去了,我覺得這裏是最好的地方,最安穩的地方。
什麼時候睡去我忘記了,任娜什麼時候睡去的我更不會知道,我隻知道,任娜的母親很早便做好了飯菜,匆忙的離開了,就像她昨晚根本沒有回來過。
任娜叫我出來,問我餓不餓,我邊拍身上的灰,邊說還可以。她說時間還早,吃些東西再去學校,我說你母親不會回來吧,說著我瞄了瞄任娜的房間,如果她回來我馬上再鑽進去。
任娜搖頭,做下吃著,說我母親剛才來電話已經上了火車,這句話比定心丸還管用,我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然後坐下和任娜一起吃早餐。
“你幹嘛那麼害怕?還跑到我床底下。”任娜忽然很生氣,瞪起大眼睛望著我。
我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是很害怕,可把我一腳踹進床底下的是她,比我還要怕的也是她。
我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要害怕,任娜似乎也分不明自己為什麼要害怕。就算是分清了也放在了心裏不會說出來。
教室布置的很漂亮,沒有絲毫的做作,這是每個人對新一年的期待,對節日的快樂之情。沈寒問我昨天怎麼沒有去。
我說有事走不開,沈寒說打電話去了我家,可我不在。
我說昨天去獻血了,至少在平安夜我是個正常的學生,一個有愛心的人。
劉濤邊搬桌子邊湊過來,他打賭昨天我一定和女孩子在一起,還說我重色輕友。
我馬上反駁:“我色,但沒你那麼色,說到輕友,有些人見到女孩子連靈魂也沒有了,大概朋友也會變得比鵝毛還輕。”
“你看,你看!”劉濤指著我對沈寒說,“這家夥被猜中了才會這種反應,還說自己很委屈。”他一臉的鄙視,沈寒馬上表示同意。
我懶得理他們,徑直走到一個角落坐下等著無聊的聯歡會開始。
舉行這種大眾的聯歡會既勞民又傷財,而我還要在這裏陪著浪費細胞,無趣之極。任娜坐在離我很遠的地方,那裏是女生的聚集區,她們磕瓜子吃桔子,還輕聲的聊著什麼,不時的抿嘴笑一笑。
圍在的我身邊卻是一群對女生指手畫腳的臭流氓,不時的流口水,瓜子早以被吃得幹幹淨淨,桔子皮扔了滿地。我盡量將自己藏在人群的深處,我喜歡看,卻絕對沒有參加任何活動的意思。青菜為了聯歡會費盡心血,對她來說一切的榮譽都非常重要,沈寒也一樣,他總是嘴裏說一套背地裏做另一套,在我眼前不時的有人影進進出出,表演節目的,去搶東西的,玩遊戲的,大家很興奮,似乎都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壓力。
窗外的剪紙隨著風來回搖擺,無聊的聯歡會開了多久,它便擺了多久,我也對昨天晚上的溫馨回味了多久。
聯歡會結束後很多人意猶未盡便一齊去了溜冰場。這個班級裏男生都是色情狂,女生卻都有淑女的外表一個個冷冰冰。可當有男生伸出手去邀請,她們馬上便會答應毫不猶豫。考試的時候一個個慢呑呑,這時候效率變得蠻高的,不過狼多肉少,頗有姿色的都已經明花有主,剩下的女生隻好抱怨男生沒眼光。
不時的有女孩子尖叫起來,這時候男生的臉上總會浮起會意的微笑。那些家夥想做什麼地球上的男人都知道。
任娜沒有來,聯歡會結束後她便第一個回了家,她說昨天晚上沒睡好要回家睡覺。她不在我身邊,我覺得自己失去了力氣,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任娜不在我身邊,我就覺得缺了什麼少了什麼,卻又不知道缺了些什麼。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姚小星是個很受歡迎的女孩子,很多人拚紅了眼,像蒼蠅一樣圍在她周圍轉來轉去。在平滑的地麵上她小心翼翼緩慢得像蝸牛,如果沒有溫文在旁邊她一定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我拍了拍手算做鼓勵。她衝我笑了笑,輕輕掙脫了溫文的手一點點的移到我的身邊。
“你怎麼不去玩?”姚小星輕喘著。
“我不是很會,我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我緊了緊鞋帶,卻一點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你沒有玩過嗎?”姚小星覺得很不可思議,像我這麼大的人連這滑冰都沒有做過的真是少之有少。從這點來看我絕對算得上是稀有動物。
但事實就是事實我除了點頭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姚小星稍微喘息了一下站起身將我拉起來,“一起來?”她的眼睛亮晶晶,臉上的酒窩隨著她的微笑更加的明顯,她的感覺好溫柔,不正是我夢中常見的感覺嗎?
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拉住她的手,星星的手很軟,涼涼的、滑膩膩握在手心感覺很舒服。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口哨聲,我有一種掙脫離開的想法,我不禁問自己:現在所發生的不是你一直在想的嗎?你不說她就是你的夢中的女孩子嗎?你心動了嗎?為什麼你還會想起那個活蹦亂跳的任娜?
姚小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可以和她手拉手是一種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我卻隻想快些離開,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的靜靜。這是很失禮的事情,姚小星是一個讓人不能拒絕的女孩子,她看上去那麼的可愛讓人不忍心去傷害她。結果可想而知,我在場邊一點點的挪動腳步,感覺身邊風馳電掣般的人影劃過。
結束的時候除了我幾乎沒有人願意離開,每個人都收獲頗豐,劉濤更是恨不得抱住所有的女孩子,我真的有些擔心這樣下去他會變成色情狂。
在溫文家的暖爐旁,朋友們吃著、笑著、開心著,我隻是隨著他們的聲音牽動著臉上的肌肉。除了茶水,其它的東西就像蠟燭一樣的沒有味道。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起了小雪花,天色已經很黑,這漫長歲月終於有結束的時候。
我心裏卻沒有一絲的開心,在握緊姚小星手的時候,我找不到愛情的感覺,我知道她不是我夢裏的女孩子,或者說她從來沒有在我的夢裏出現過,我又一次的自己騙了自己。
朱麗葉說:哦!羅米歐你為什麼是羅米歐。
可朱麗葉呢?為什麼是朱麗葉。
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又飄起了雪花,天冷得讓人的血液也凝結起來,這時候天上的天使們是不是也在慶祝著節日的快樂?
我的快樂,我夢裏的女孩你又在哪裏?
聖誕節裏沒有快樂,可我總算知道了姚小星不是我夢中的女孩子,我也發誓用心去尋找夢裏的女孩子,無論付出多少我都會鼓起勇氣找到她。
新年呢?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天會得到什麼,我不知道今年和去年是不是一樣的會雞飛狗跳,但我知道雞飛蛋打的事情一定會發生。
我從來沒有起的這麼的早過,在天還很黑的時候,很多人家便開始大放煙花爆竹。節日總是要熱鬧些的,就連一些有心髒病的老人們也在這不同於尋常的一天原諒了那些製造噪音的人,可我卻一直在咒罵這些擾人清夢的家夥。
我一點也不開心,也不知道新年有什麼值得慶祝的,有錢用來扔著玩為什麼不去捐獻給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