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修沉盯著她,森冷的視線讓她微微慌亂了一下,隻聽見他問:“今日大喜?”
短短四個字,佐伊卻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停了一瞬。
“嗯。”最後,都化成了無奈的應答。
“慕追離?你就那麼願意和他一起?”韶修沉還是要問,即使是知道這事是個很悖論的事情。
佐伊冷睇了他一眼,現在和韶修沉的關係,一直這樣根本就不行,如果不能讓他斷了念頭,知道了後麵自己會死的話。
不,不能讓他知道。
“我喜歡他,所以,我要嫁給他,就算是他一無所成,就算是他長相平平,我依然愛他。”
一瞬間,淚意就要湧向眼眶,卻被佐伊強逼著給憋了回去。
這話,是最美的告白,和當日韶修沉對自己說的一樣。
“是嗎?如果孤踏平西晉呢?”韶修沉獰笑著說道,佐伊卻抬頭看他一眼。
清澈的眼神裏帶著決絕,無情,這些都是韶修沉根本不敢看見也不敢去麵對的東西。
在其他的地方,他是個巨人,可在這裏,他隻是個卑微的矮子。
佐伊,之前綺影說了你讓她把月铩送人了,慕追離手裏拿著的就是那把月铩。
你可以這樣做,可孤不能不愛你。
如果你執意如此,那孤就踏平了西晉,鎖也要把你鎖到孤的身邊。
“夠了,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想在說其他的話了,起轎回宮!”佐伊不耐煩的打斷,再也懶得去看韶修沉一眼。
轉身鑽入轎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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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賢打破南夏軍,隻不過區區五日之內,便一舉攻入了南夏的京城內,赫連姝雅當場引頸自殺。
南夏國降,劃分到北鄴國。
董賢一舉成名,在之後的戰役裏屢屢獲勝,封為元帥,成為了北鄴之後的肱骨之臣。
紀城最近不是很太平,城主帶回來一個傻子,據說是個女娃。
那女娃長得可真是俊啊,紀城裏的人都知道。
何琰喜歡那個女娃,即使人家是個癡傻的人,可耐不住人家長得好看啊。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那癡傻的女娃在早晨的時候,輕輕的吟唱這首歌。
何琰每天一早醒來都是被這首歌曲給打擾醒,可是自從這女娃來了之後,城主的臉上再也不會出現沉默的時候。
也許城內會雞飛狗跳,可至少城主不在會看著一個金酒杯癡癡的盯著了。
徐芳軒作為城主從小的好朋友,他看到這一幕,欣慰了。
雖然這妹子性格好像是有點傻,其實也不算是傻,就是有點像小孩子,就是個小女孩兒。
可這個女娃至少可以讓何琰笑起來,這一點,徐芳軒還是滿足的。
特別滿足,圓滿了。
“琰琰,你陪人家放風箏好不好?哎呀,人家要放風箏~”某一日,女娃癡傻著就跑出來,衣服還沒有穿好,鞋子也隻穿了一隻。
另一隻不知道去哪裏了,何琰皺著眉頭,屋子裏還有很多地方的商量城內事情的人。
“出去!”何琰冷著了臉說。
這一幅樣子簡直是黑的要嚇人,可是女娃並不怕,因為這樣子不是在和自己說話,是在和這些人說話呢。
屋子裏的人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說的是什麼,讓這女娃出去,怎麼還不出去?
也難怪,這女娃是個癡呆啊,怎麼會知道在說些什麼呢?
“聽到沒?叫你們出去!”女娃得意洋洋的說,邊說邊走,走到何琰身邊,潔白的腳丫子讓何琰看見了。
何大爺表示,很不爽!
“你這女娃,說什麼呢,明明是叫你出去!”其中有個管家模樣的人,應該是個耿直的火爆脾氣,他直接就拍案而起,怒喝道。
“你們先下去吧。”何琰這個時候看到赫連姝雅光著腳,而麵前這幫人還壓根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直接就把話說的更明白了。
“聽到沒?聽到沒聽到沒?說了就是讓你們走的,哼!”女娃說的幸災樂禍,這些人離開了之後。
何琰的巴掌就瞬間拍到了女娃的身上,:“哦嗷嗷,你打我!”
“小琰琰,人家不喜歡你了,哼,我去找隔壁家的王二柱玩去,不和你玩了。”
女娃說著就要離開,何琰卻又一把拉住,摟在懷裏。
“打你是為了告訴你,以後不可以不穿好衣服就出去,知不知道?”
何琰現在的心情也已經平複很多了,不像當初那般暴虐無常了,可能是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他們不去陷入那紛爭裏麵,有她陪著就好。
……
什麼?你問我這個女娃是誰?
南夏城破,赫連姝雅作為南夏的女皇陛下,當然要作為一個表率,她才不過即位十三日,便直接應該了國破家亡的結局。
重重的打擊之下,赫連姝雅萬念俱灰,直接拿了影子說的那瓶毒藥一飲而盡。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以為影子準備的都是毒藥,可影子隻不過是調換了藥瓶的顏色。
而她喝下的,隻不過是可以讓人忘掉前塵往事的藥。
等何琰到的時候,南夏的皇宮已經成為了殘垣斷壁,偌大的華麗宮殿被燒的一點不剩。
他拚命的找啊,找啊,可一直都找不到,心急啊,一直都覺得很著急,何琰還是放不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放不下。
可心裏就是牽掛一個人,那能怎麼辦呢?
可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句話,是對的,何琰找了很久,從白天到黑夜,最終,在一處的頹唐的端牆處把赫連姝雅給刨了出來。
等到帶回去,已經是服了毒,無力回天了。
赫連姝雅被自己找出來的時候,手裏緊緊的握著自己曾經無聊的時候寫下的那些東西。
何琰是有些好笑又好氣的,你說說,當初你要是這麼喜歡我,依賴我,不就沒有後麵的事情了。
非要弄出這麼多的事情,搞得大家都很不舒服。
何琰想要抽出來她手中的東西,可是赫連姝雅緊緊的攥著,生怕有什麼閃失。
最後何琰趁她沉睡的時候,還是拿了出來,準備扔掉的,誰知道下麵的一行小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個時候,我以為那是可以讓何琰失去記憶的藥,我不知道為什麼不想他死,可他不應該是我恨的人嗎?”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他的。”
就這麼短短的兩句話,甚至說邊角已經被燒的焦黑了。
可何琰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寫的是什麼。
瞬間何琰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自己還有紀城,隻要安安靜靜的避世,和她相守一生,也挺好的。
赫連姝雅之前做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所以,何琰將赫連姝雅帶回來到紀城,給她起名叫何雅雅,是自己的女人,就起自己的姓氏。
這也算是南夏的一個幸存的君主。
南夏史上,永遠都會有一位奸臣,他的名字叫何琰,此人無惡不作,善弄陰謀;
南夏史上,永遠都會有一位昏君,此人名字叫赫連姝雅,她是唯一一位在位隻有十三日就破國的皇帝,史稱孝殤帝。
可這奸臣和昏君,此時此刻卻在沒人的地方…。…
別想歪,其實是在放風箏!
“小琰琰,我真好喜歡你哦。”何雅雅說道,語氣是十足十的花癡。
“……”何琰不說話,對於這種每天隻要自己陪她吃飯睡覺洗臉,她都會說一遍的話,真的是聽的舊了也就那樣了。
“你怎麼都不說話?我真的喜歡你哦。”
“嗯,喜歡就一直喜歡著吧。”何琰說的輕飄飄的,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我給你生孩子好不好?隔壁家李嬸子說了,喜歡一個人就要給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還說了,這叫什麼來著?”何雅雅想了想。
“對了!這叫子孫滿堂,天倫之樂,好不好?”
“走吧。”
“幹什麼?”
“造孩子去啊。”
“不是說這個要到晚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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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你很不錯嘛,我隻不過消失一段時間,你就嫁上了?”影子在西晉的皇宮內來去自如這事,不是第一次了。
佐伊即使是有些驚訝,也被這麼多的次數給消磨掉了。
她懶洋洋的躺在木椅上,不說一句話,安靜的享受自己的日光浴。
這古代就是好,秋高氣爽,不熱也不冷,正好適合曬曬太陽。
影子,他再說又不管用,嫁都嫁過了,已經成了慕追離的皇後娘娘了。
現在在後宮裏,佐伊每天沒事就去找慕追離商量商量準備納妃選秀的事情。
搞得慕追離現在看見佐伊就害怕。
兩個人經過這麼多天的磨合,反倒是生出了一種革命友誼。
西晉這邊,北鄴的攻勢實在是猛烈,再加上,慕追離早已經厭倦這皇位的紛爭。
西晉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權利,不是什麼榮耀,隻不過是拖累而已。
用佐伊的話來說就是,每天錢那麼少,幹的活還那麼累,還容易隨時隨地都有危險。
這工作真的是沒有什麼勁頭啊。
讓人感受到了絕望。
“你這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影子氣得直哆嗦,沒想到佐伊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沒什麼意思,隻不過,我以為你要來誇誇我,誰知道會是來罵我的,我也很絕望啊!”佐伊也是怨天怨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