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所幸嫻兒沒有大礙。”剛剛從清平王府歸來的將軍夫人正對著李將軍說著李如嫻的情況:“隻是受了點小傷。可是嚇死我了。”
李將軍安慰地拍了拍李夫人的後背:“咱們李家乃將門,受傷是常見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沒有什麼大礙就好。”
李夫人聞言嗔怪地瞪了李將軍一眼,斥道:“受傷是常見的事,那也是在男子身上,嫻丫頭從小到大哪裏受過什麼傷?別說傷了,委屈都沒受過!”
“那還不是你給她寵的……”
“我給寵的?說的好像你不心疼你家閨女似的!”
見李夫人秀眉豎了起來,李將軍連忙討饒:“我的錯我的錯,我之前也是太寵她了,就該下狠心磨練磨練嫻兒那丫頭,別咱李家出了個隻有三腳貓功夫的……”
聽到李將軍說自家閨女,李夫人不樂意聽了,她“嘶”地吸了一口氣,反駁道:“誒你這人……”李將軍哈哈一笑,打斷了李夫人,雙手按在了李夫人的肩上為李夫人按了按肩膀:“夫人今日折騰了一天,不如快回院中休息吧,我和霖兒還有些話要說。”
李夫人點點頭:“好,那我先回去了。”
李夫人前腳離開了書房,李如嫻的嫡親哥哥李如霖便打開了書房的門:“爹!”隨後,李如霖對著手下做了個手勢,手下立刻點頭離去,李如霖又環視了一下四周,關好了書房的門,這才走了進去。
“霖兒,如何?”
“爹,你放心好了,我問過了,他們沒有露出絲毫破綻,這鍋,那位背定了!”
李將軍頷首:“那就好。”
“爹,咱們是不是有點太縱著嫻兒了,王爺本來無意爭位,咱們也李家也並沒有出一位皇後的野心。為何……”
李將軍搖了搖頭:“當今太子暴戾多疑,在朝堂上太子針對清平王你也看到了。而自從嫻兒嫁給了清平王,咱們李家便與清平王綁在了一起,太子即位對李家是沒有好下場的。今上是仁君,懂得我李家忠肝義膽,太子就不一定了。”
更何況……
李將軍想到了李如嫻出嫁前一日對他說的話,幽幽地歎了口氣,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是……”這些道理李如霖也明白,隻不過他從小一直被教導,一定要忠君愛國,李家幾代身為護國將軍,向來不站隊,隻對皇上一個人忠誠,隻為國家灑熱血。
因此李如霖還是有些疑惑:“可我李家向來忠君,倘若以後陛下堅持傳位給太子,咱們還能……不成?”
李將軍飽經風霜的臉上染上了些滄桑,他拍了拍桌子:“萬萬不可!李家世代英烈,名聲不能毀到咱們手裏,倘若真有那麼一天,大不了咱們散盡家財,解甲歸田。隻不過還沒到那一天時,太子並非良君,咱們李家還是要爭取一下的。為李家,也為天下。”
“那如果嫻兒她……”李如霖欲言又止,想想也是,李如嫻為了這事費盡心血,到時候倘若功虧一簣,李如嫻能甘心放手嗎?
“嫻兒也不是那等糊塗之人!霖兒,你也不能有那等大逆不道的想法!”李將軍決然道,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再一次重重歎了口氣:“如果嫻兒糊塗,也一定要製止她。”
“是,父親,兒子明白!”李如霖見李將軍異常嚴肅,連忙保證道。
……
……
陸昊熙之前並未在陸昊天那邊安插探子,調查起來自然不易,不過即使如此,磕磕絆絆的幾天,種種證據依然證明,太子手下的暗衛那一夜似乎曾經出洞。
陸昊熙聽著手下們的話,心涼了半截。
這結果自然不是陸昊熙想要的,不過卻讓他徹底死心了。他對著手下無力地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本王靜一靜。”
“是。”
陸昊熙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半晌,他站起身來,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心中甚是煩躁,最終推開了門,向外走去。侍衛見狀連忙跟上。
陸昊熙極度煩躁,冷冰冰對他們命令道:“你們不要跟著我。”說罷轉身向著馬廄走了去。
“這……”陸昊熙幾乎從來沒有這種態度對待下人過,一時間,貼身小廝和侍衛麵麵相覷,不知該作何反應。
還是小廝率先開口:“你先跟上,我去稟報王妃。”
“好!”
陸昊熙策馬離開了王府,貼身侍衛遠遠地跟著他。卻發現他隻是策馬狂奔,似乎並沒有什麼目的。
陸昊熙此時心裏異常紛亂,隻想發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