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笛聲落下,人聲也沒了。我側耳傾聽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動靜。從椅子上蹦下,摔在地下,滾到那落地的短劍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腳上的繩子隔開,隻覺大汗淋漓,濕了後背,又弄斷腕上的繩子,躺在地上休息了會。將短劍撿起,揣在懷裏,出了門。
這是個陌生的地方。黑夜裏借著點點星光和走廊上的燈光,看到庭院裏滿是海棠,開的正旺。四處靜悄悄,我沒有方向地亂走著,不一會到了一處,聽到一女子怨恨哭喊地聲音隱隱傳來:“公子,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至死不渝。你為何如此對我?”
是那紅衣女子的聲音,我隨聲而去。到了一庭院門口,探出頭,看到院裏有一處涼亭,涼亭內有人對坐。背對我的是那紅衣女子,身後立著那倆跟班。正對我的正是無心,一襲
白衣勝雪。慢慢地品著酒,隻是不說話。
還真有心情,隻怕那女子已哭成了個淚人。
那女子哭道:“那日我容顏被毀,你卻仍不多問我一句。公子,我在你心裏,真的什麼都不是嗎?”
無心放下酒杯,就要起身,那女子急了,拉住無心的胳膊:“你難道一句話都沒有嗎?”
無心頭也沒回,將她手移開,道:“我說過了,你若是願意,可以上泣脂樓。別的沒什麼可說的。”
那女子絕望道:“泣脂樓?我死也不去,上了泣脂樓,我跟你那三百絕色佳麗再沒什麼區別,你怎麼這麼忍心?”
無心冷道:“泣脂樓裏住的都是我寵幸過的女人,這樣論,你還沒有資格。”說完甩手要走,卻猛地頓住身形,以手扶胸。
那女人終於發狂:“無心,你再聰明絕世,也料不到我會把毒下在我自己指間。”
我心裏一驚,看不清無心的表情,隻聽他聲音不穩:“你給我下的什麼毒?”
那女人哈哈大笑:“無心公子,料想不到吧?這是我從西域花千金買來的“情歡散”,兩個時辰內,若不得處女之身解毒,必死無疑。”
我捂住嘴巴,暗罵這女人陰毒。
無心卻是冷冷一笑,隻一手掏出匕首,劃在自己胳膊上。血流而出,染了白衣。
那女子驚道:“無心,你寧願傷了自己也不願碰我嗎?沒用的,你會死的。現在隻有我能救你。”
看不清無心的臉,隻聽他冷笑道:“芷棠,你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我今日不殺你,便是對你最後的可憐。”
那女子瘋了般撲上前去,被無心甩在地上,但他自己身形晃了幾晃,就要倒地。女子身後的兩個人飛快上前,與無心鬥在一處。
我連跑帶爬地跑過去,那女子似乎被無心點住穴道,動彈不了。正好,我上前將短劍置在她脖間,喊道:“住手,否則我就一刀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