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急飲幾杯酒,罵道:“媽的,若不是因為那該死的上官飛劍,還有那雲霞子老兒,我也不必在此隱居二十年。”
“上官飛劍?”無心臉色稍變。
“不錯,怎麼?”那怪人忽然緊緊盯著無心,手腕一抖,酒碗直奔無心麵上而去。
我呼出聲來,無心倒是穩坐不動,隻一手指抵住飛旋而來的碗,輕輕接過,笑道:“前輩好酒量。”
那怪人變了臉色:“‘孤鴻托燕’,這手法是靜南王上官飛劍的絕技,你跟他什麼關係?”
無心不答,酒碗遞過來。我的心懸了起來,氣氛忽然變得詭異。
“我知道了,你是靜南王的兒子。”那怪人仰天大笑:“蒼天有眼,當初我若不是受製於人,定將那龜孫子大卸八塊。老天有眼,那上官飛劍二十年前已墜崖身亡,但這怎能消我心頭之恨。”
“墜崖?”無心臉色大變。
“上官小兒,今日你兒子在此,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說完隨手抓起我,越出石屋。
“小子,那酒碗上被我塗了斷腸草的劇毒。大羅神仙現在也救不了你。”袖子一甩,竟飛出無數隻短箭射在已然吐血躺倒的無心身上,短箭沾身竟然放出黃色煙霧,隻覺惡臭撲鼻,胃裏一陣惡心。
我嘶聲竭力:“不要啊!”
石屋瞬間燒了起來,心裏大駭,又急又怕,身子被緊緊箍住,就聽怪人自言自語道:“雖是三十年之約,但今日老天開了眼,我也不算破了規矩。”
我破口罵道:“你這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死老頭,死老頭。想不到心腸這般歹毒。”
那怪人冷笑道:“比之上官飛劍,差之甚遠。當年慕容山莊血案,上下八十九口無一活命。我今日燒了他兒子,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心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隻想掙紮著撲進火裏。那怪人冷笑:“你這麼舍不得他?那我成全你。上官飛劍,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場。哈哈哈”便鬆開鉗住我的手。
“瘋子,真他媽是瘋子。”來不及多想,衝進石屋。屋內到處是濃煙,嗆入口鼻,眼前什麼都看不見,想張口大喊卻被人從背後捂住口鼻,我一驚,昏了過去。
再醒來耳邊是水流聲,四處深黑。
坐起身來,有人背對我麵向河麵,盤腿而坐。正是無心,心裏大喜:“無心,你沒事,太好了。”
他未回身,聲音有些古怪:“你不怕死嗎?”
隻覺口渴,走至河邊,用手捧了喝了幾口水,順便洗了洗臉,借著月光道:“我明明看到你中毒倒地,而且身上中了數箭,你怎麼好像沒事一般?”
他睜開眼睛,眼光隱在黑暗中:“他下毒的伎倆騙不過我,我隻是配合他而已。那毒箭根本傷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