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人為刀俎(1 / 1)

來不及答話,那怪人一指點在我背後的某個部位,四肢瞬間沒了氣力,癱倒在地。

體內像有萬隻蟲蟻叮咬,痛苦難當,張嘴才發現竟發不出一聲。那怪人冷冷一笑:“這女娃娃跟你是何關係?”

“什麼關係也不是。”有人淡淡答道。

脖子像被灌了泥漿,全身劇烈的痛楚讓我眼前不住地發黑。那怪人狠狠一聲道:“趁早跟這女娃子斷了關係,這女娃子是個不祥的東西,沾惹上了會倒大黴的。不如把她煮了下酒,已經好久沒吃過鮮活娃子了。”

我渾身冷汗直冒,心裏又驚又怕,那怪人一提手將我倒拎過來,就覺氣血一股腦地向上湧,眼怔怔地看著無心手中玉笛上的流蘇,被晚風帶起,不住地飄動,卻是越飄越遠。

進了石屋裏,隻看到屋內擺設簡陋陳舊,板凳桌椅的腿腳都已腐朽不堪。我被置在一個木板上,木板很粗糙,有木刺紮進我的背,讓頻臨昏迷的我又清醒了幾分。難道就在這裏等死?就這樣任人宰割?

手臂軟軟綿綿,我咬住嘴唇,使勁最後一口氣力,一個翻滾,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這石屋內的地麵也不光滑,高高低低地有許多碎石,碎石嵌入我背上四肢的舊傷口中,疼痛立即蔓延開來。

“呦嗨,你這女娃娃倒是倔的狠。”說著走近我身旁,又想點我。

無數的東西湧入喉間,一口噴射出來:“不要”

那怪人被我叫聲嚇了一下,頓住身形,彎下身來,對上我的臉。我隻覺嘴角有東西流下,用手抹了抹,竟是血。淡淡的血腥氣彌漫開,我看著手上的血,一時間沒了反應。

怪人忽然道:“鈴木花,你竟將我的鈴木花給毒死了。”

然後惡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一雙眼睛瞪出眶外:“你,你的血怎麼這麼毒?”我木木地看著他,他噴火的眸子在我看來已毫無威脅力,我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隻是想笑。他怒道:“你這娃娃是什麼東西?這鈴木花是鈴木山莊的鎮莊之寶,毒性無比,竟然給你一口血給噴死了,你你你....”

“我什麼我?大叔,你不怕被我毒死嗎?”漸漸覺得身上有了氣力,抬手搭上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微微笑了笑。他猛然鬆手,像看到惡鬼似的後退幾步,滿臉地懷疑和極力掩飾地恐懼。

我扶著木板站起來,看到不遠處立著的無心。石屋內火光羸弱,他整個身子隱在暗影裏,什麼也看不出。屋裏本就狹窄,空氣汙濁。此刻站了三個人,顯得很是擁擠。

我把目光定在怪人身上,道:“大叔,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我現在沒有任何氣力回答你任何問題,除非我吃飽了。”

那怪人眉毛挑得老高,眼睛瞪得巨大,過了幾秒後,忽然笑道:“有趣啊,有趣。”

說完轉身出了石屋。

屋內頓時安靜了,想坐下來休息休息,一動才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疼,不禁嘶了幾聲。

屋門再次被踢開,吱嘎吱嘎響了幾聲,那怪人左手拎了隻脖子被折斷的白狐狸,右手手裏抱著一壇酒,酒香立即鋪入口鼻。他幾步走到桌旁,將酒壇重重一放,大聲道:“這可是我窖藏了二十年的狀元紅。”然後轉頭:“給你。”就將滴血的狐狸遞給我。

胃裏一陣惡心:“大叔,這怎麼吃啊?”

他眉毛橫了橫:“吃便吃,哪來那麼多講究?”

我一甩頭:“死都不吃,我又不是畜生,為什麼要茹毛飲血?”那人就要上前,我躲到一旁:“而且,吃生肉長痔瘡。”

他被我氣的直跳腳:“沒得挑,愛吃不吃。”說完將狐狸扔在我腳下,轉身坐下來,招呼一直不語地無心道:“你小子過來陪爺爺喝酒。”

我撲哧笑出來,無心不應聲,隻是坐下來。那人將酒壇拆開,不知哪裏摸出兩個缺口的大碗,倒了兩碗酒出來,遞給無心一碗,自己仰頭一口喝盡,抹了抹嘴,看著無心道:“

那女娃娃之前是不是中過劇毒?或是吃了什麼東西?”

我收住笑,看著無心雙手捧起碗,輕輕飲了兩口,將碗放下,抬眼瞥了我一下,彼此目光交彙了不到一秒鍾,便垂下眼簾:“依前輩看呢?”

那人搖了搖頭,忽然發狠地摔了下碗,走到我麵前,打量著我,我急忙掩住破爛的衣服,轉身就往外跑,他伸手抓住我,大笑道:“說不定這女娃娃是個寶貝。我雖在此隱居二十餘年,但很少有人能到此處。你們順流而下,定是與蕭然穀大有關係。”

聽聞此話,我跟無心皆是一驚。

“前輩知道蕭然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