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有很多人在一旁走來走去,他靜靜的站在這裏看著這些人來人往,無所適從,這些人用一種極其獨特的眼光看著他,這些眼光裏充滿了貪婪、占有與自私,這些眼神穿透他的心,他看到自己的心在悸動,紅色的血液由心房流向四肢。
“我死了嗎?”所有在身邊的人同時給了他一個答案。
“你問你自己呀!”
單調的色彩除了灰色還有白色,遠遠的人群裏竟有一個女子對著他微笑,他已控製不住自己撥開人群朝她奔去,然而這擁擠的人群卻將他推得離這女子越來越遠,他撕心裂肺的呼喊著,掙紮著,卻是徒勞。這人群裏又同時響起一個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人潮湧動,他已無力掙紮,已無力去哭泣,他廢力的舉起右手似是要抓住她,卻怎麼也夠不著,他張開口大聲呼喊著,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麼去喊,竟是發不出聲來。隻有那雙眼睛呆呆的望著她,如泣如訴。
一把鋼刀刺穿了他的胸口,竟沒有一絲疼痛,哪怕這鋼刀已穿胸而過。
“這是哪,我到底怎麼了?回答我!”他狂吼著。
四周寂靜,沒了人群沒了一切,竟是一片空白,隻有紅色的血從刀尖處緩緩的流出,一滴一滴,直到彙成一條細流,然後竟彙成了一望無盡的血海,一顆一顆白色的頭顱浮了出來,竟有一種妖異的歌聲響起,細看那些頭顱竟在歌唱著,還有,聽,蕭聲,低沉,哀怨,除了恐怖還是恐怖。
這血海慢慢的沸騰起來,一個女子出現,他定睛一看,是她,是她,是他日夜等待的人。
“無情,快來救我,我好難過!”淒曆酸楚的聲音夾雜著痛苦的呻呤。
“葉兒!!我就來!你忍著點!”正欲過去,卻突然沒了葉兒,他焦急的四下呼喊,欲哭而無淚。無奈、焦濾、暴燥齊齊的湧上心頭,他像頭發了瘋的野獸,狂奔,咆哮,隨後倒下。他隻感到疲累,有一種無法言狀的感情已彙成了海,在腦海裏洶湧起來,搖晃著那一條孤舟,直到那條小舟為之傾覆。
有風夾著雪片飄落,雪花點點,他睜開雙眼有一朵花兒竟在雪落時盛開,單純的美,單純的豔,單純的雪,一切都那麼的單純。他站起來,迎風而立,竟有一種輕鬆的感覺溢滿全身。
“好美的雪,好美的花,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那朵花兒,刹那間那朵花兒,竟也散去,一片片隨風舞動。他又奔跑起來,他想用他的手抓住那朵早已消散的花兒,他奔跑,眼淚散於風中,風越來越大,雪越來越急。
在深淵裏下落,不停的下落,而葉兒在他的眼裏卻越來越遠,越來越漠糊,他已無力掙紮隻有隨之下落。
停住了,一切都停住了,一望無盡的茉莉花海,這裏竟有如此佳境。
“一定是幻覺,這是著了什麼魔?剛才那明明是真的,葉兒?葉兒!”他又一次呼喊,並無人可回應。
“別白費力氣了,這裏除了我沒別人,在這三十三天虛彌境內,能有的就隻有無邊的虛幻與浮彌!怒、欲、癡,噌在這裏隻會讓你更痛苦!”
他回頭,看到竟是一名女子,白衣飄飄,仙風佛骨絕非凡間之人,一臉妝容淡而傾城。他竟呆了,想不到此間竟有如此佳人。更加令人驚訝的竟是,此女子竟是如蝶一般輕輕的停在花蕾上,他不禁為此而喝起彩來。
“敢問姑娘,我這到底在哪裏?這是我的夢麼?為何如此痛苦?讓人好生難過。”
“此地為三十三天虛彌境,亦真亦假,如夢非夢,是正亦邪!如你心中充滿怒、欲、癡,噌便會產生無盡幻覺,人墜其中自當是痛苦難當。”
“那姑娘,怎會在這裏?難道也是和我一樣?”
“我本是佛前菩提子,墜入凡間,犯了佛家大忌,被貶於此,專司看管三十三天虛彌地的囚徒。”
“你?你竟是佛家中人?囚徒?怎麼這彌樂淨土也會有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