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那日醒來發現在自己身上聳動的人是益王後,整個人都懵了,她明明給齊王下的藥,而眼前的情景卻告訴她中招的是益王。
她還沒有蠢到以為和益王發生了關係就能嫁給他的地步,即使已經下堂,也改變不了她曾是齊王側妃的身份,這事要是傳出去,為了皇室的顏麵,她隻有死路一條。
從知道被慕容青楓欺騙之後,她的心中隻有恨,她跟著李國公夫人進宮,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和名聲報複慕容青楓和林則寧,即便如此,她也還不想死。
為今之計,隻有與益王同仇敵愾,讓他舍不得殺她,才能保住性命。
乘著益王尚未完全擺脫藥性,她使盡渾身解數伺候對方,中了藥的益王愈發興奮,卻行事到一半的時候,被闖入的人打斷。
看清來人是梁賢妃,她心中鬆了口氣,原本死死按耐住的想法又浮上心頭,或許她可以借此機會奢求一下成為益王的人的可能。
最後,她雖然沒有被益王納入府中,卻被指給了益王身邊的第一謀士陸俊嶺,她原本不願意,看著益王快壓抑不住的怒火與殺意,她老老實實的同意了,好在陸俊嶺人才相貌都是上上成,自己再嫁能做正夫人也是不錯的。
從宮中歸來,知道事情經過的徐夫人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罵她“下賤”,“不爭氣”,“要害死全家人”。
她捂著腫起的臉,冷眼看著哭得幾乎背過氣的母親和旁邊說著安慰的話卻滿臉嘲諷鄙夷的姨娘,覺得母親很可憐,父親都已經沒了,母親還是拿不出當家夫人的款來,任由那幾個姨娘在府裏囂張橫行,“我沒有錯!”她有什麼錯呢?定婚約的是父親,害死人全家的也是父親,與她有什麼幹係?她喜歡齊王,卻被對方狠狠地欺騙,甚至失身給不知哪裏冒出來的野男人,她做錯了什麼?家人不能為她做主,她自己謀求未來,有什麼不對?
徐夫人幹瘦的手指抓住胸前的衣襟,抖著嘴唇指著門怒喝道:“滾!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庶兄悄悄找到她,說父親不在了,長兄為父,他同意她再嫁,並且將從齊王府帶回來的東西一件不少的給她做陪嫁,“妹妹,一筆寫不出兩個徐字來,我們始終是一家人。”
她冷笑,徐府已經敗落,兩個庶兄弟都是文不成武不就,如今是指望她和益王拉上關係,自然對她再嫁大力支持。
她不知道,出了院子的庶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等在門口的庶弟問道:“長姐尚在孝中,此時議親恐有不妥。”
庶兄道:“因為她的緣故,徐家早已成了京城的笑柄,也不差這一件。早早地打發了她,我們好趕緊回老家,以後絕了往來,就當沒這個人,否則帶在身邊,以她的性子,早晚會給我們招來大禍。”
“夫人那邊要如何說呢?”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能管得住她?至於夫人,”庶兄冷笑,“她還指望我們養老送終,為了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與我們鬧翻,她也要掂量掂量。”
對於這場婚事,除了徐蘭,沒有人是歡喜的,一切都是悄悄的進行,連六禮都沒過就草草的議定了婚期,正在這時,陸俊嶺鬧出白狐妖的傳言來。
徐蘭眉立,嚷著要退親,找益王要個說法。
庶兄弟急忙上陣安撫住,再三保證替她出頭,轉身卻嚴令下人再不許將外頭的事情傳到徐蘭耳中。出外轉了一圈,回來說陸俊嶺誠惶誠恐的道了歉,保證她過門後不納二色。事實上,他們有自知之明,恐怕益王府的門他們都進不去。
至於後來益王府那邊變卦換了說法,徐蘭由妻變妾,兄弟二人也沒有更多的話說,隻將消息死死地瞞住了徐蘭,卻忘了還有個徐夫人,畢竟徐蘭是她的親生女兒,再不爭氣也舍不得孩子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