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渝沒有回答我。我透過路燈看到他眼睛裏閃閃發亮的東西。
他為我打開車門,“好好休息。”
我疑惑的下了車,目送他離開。
張子渝在拐角處停下了車,他趴在方向盤上哭的泣不成聲,傾情,你一定要嫁給我,我真的不敢保證,如果你離開了,我還能不能活下去。
時間就這樣平靜的朝前走。
我的學生生涯也要開始了。
在這期間,我偶爾去醫院看看我爸,我感覺我跟他倒也親近了許多。我能給他削一個蘋果,他偶爾能跟我講個笑話。隻是我們都不提及家這個話題。
也許我們心中的那家,再也回不去了吧。
大四已經沒有什麼課程了。主要就是實習。有很多公司在學校裏召開麵試儀式,可是沒有一個是我喜歡的工作。
來招的大多都是廣告公司,傳媒公司,唯有一家服裝設計的公司招的還是會計。
我和李佳翠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楊洋早在打工之餘就找到了好工作,現在她在一家影樓裏當上了攝影師,再也不是那個拿著道具在攝影師後麵屁顛屁顛的遞東西的小跟班了。
我和李佳翠無助的看著校園裏亂糟糟的場麵,唉聲歎氣。
“沐傾情,你爸不是市長嗎?你直接回家想清福不就好了,幹嘛還要找工作,再說了,陸安寧家這麼有錢,隨便給你點都夠你吃一輩子了。”李佳翠陰陽怪氣的說。
我翻了個白眼,“唉,你以為享清福是件很好的事啊,那跟吃軟飯有什麼區別。再說了,我爸他已經退休了。”
“切,我要是你,早回家去了。看看這大熱的天,真是遭罪啊。”說著拿手當做扇子來回的扇。
後來,我在一家店麵不算太大的服裝店,做起了服裝顧問。無非就是幫顧客寫寫資料,想要的款式,然後在把這些信息以網絡的方式傳給某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服裝設計師,然後等候他做出來。
我以為李佳翠會會東北老家呢,她鄙夷我說才不像我這麼不夠意思。於是就在我旁邊的一家也就是楊洋上班的那個影樓裏做起了後期製作。
這個倒也是跟她的專業比較對口。我倒是覺得我的工作跟我的專業風馬牛不相及。
不過這小日子過的倒也算舒坦。下了班之後,我們三個人就結伴去大排檔吃一些小吃。如果還有點小錢的話,我們也會很小資的去看一回電影。不過那都是極少數。楊洋相比較來說比較忙,有的時候拍照片就要專門等到燈火輝煌的時刻,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有意境。
我去!
終於,在一個工作階段結束的時候,放了三天假。
我去雲城看了我爸之後就回了家。
我先回到我和我媽曾經住過的地方,看著這裏再也沒有了溫度,終於下定決心把它賣掉。也許我以後會在雲城工作,會租一間很小的房子。
之後我才去了陸家。我把這個想法跟陸伯伯說了,陸伯伯也很支持。畢竟我媽也已經不在了,留著它也隻是徒增傷悲。
睡了一覺之後,從沒有如此的輕鬆過。
心情大好的我,伸了個懶腰,準備下樓。
路過陸伯伯的書房的時候,聽到裏麵有爭議聲。
我本著偷聽別人講話是不道德的行為就走了過去,然後我聽到東西落地的那種沉悶的聲響。好奇心使我又退了回來。
“爸,你怎麼又做這種生意,你不是說洗手不幹了嗎?你現在的錢就是花十輩子都花不完,你還想要幹什麼?”聽著這個好像是安心的聲音。
“安心,這是我之前答應過別人的,隻不過他們當時去逃難,我沒有把貨送出去。現在他們回來了,我不能拿了錢不做事啊。”這個是陸伯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