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來陪去,依然無奈依然空虛(1 / 1)

在茶館裏,我也碰到過那種有了錢就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人。我認為他們充其量就是個有錢人,再什麼都沒有了。

那天,我陪的是一個私企老板,四十多歲。一見麵,他就直截了當地對我說自己以前的“小情人”大學畢業了,讓我“接班”,還拿來個筆記本電腦做“見麵禮”。

我看了他一眼,眼光隨即又飄向天花板:“你這魚鉤也太直了點兒。”他就好像什麼事如願以償一樣興奮地問我到底想要什麼,我說我想要的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理解與尊重……不過那天的結局也還算比較愉快,隻是從那以後他再也沒來過。

有一天,有一個茶客慕名到茶館找我。我正上課,大成哥給他推薦了另外一個“陪茶小姐”。後來,我聽說他打了好多次電話要找我。終於有一天我們見麵了,他有些憤憤不平地說,上次那個小姐盡管思維很敏捷,但那種長相他不滿意。我有些反感這種人。後來,這個家夥竟說他想找一個長期“小朋友”,還說我要是再高一點就符合他的要求了。我從心裏不願和他這種人說下去,就推說有課轉身離去。我聽見他在我身後又喊又叫的,但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來之後,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我從心底湧上來一種從沒有過的孤獨感。看著身旁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群,我感到他們雖然都在為自己的生計奔波,但他們的臉上卻很愉快。再想一想我自己,掙錢不少,也無須奔波,可我卻在墮落。養父母還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在做這一行,他們如果知道了不知會怎樣傷心……

第二天,我正在上課,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又是大成打來的。我心裏有些煩,就告訴他我正在上課。他說這裏有個叫張舫的客人點名要找我……我一驚,告訴他我馬上過去。跑到宿舍,我拿了他的錢就跑到茶館,張舫正在原來和我見麵的那間包房裏等我。快一年沒見到他了,他變了:臉上容光煥發,一臉春風。見到我,他伸出手來和我握了一下手,我心裏竟像被電擊一樣:

“我又回來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回來了就好。我這麼長時間裏一直擔心你呢!”

“謝謝你了!那天你對我說的那句話,鼓勵著我重新振作起來,我現在還做原來的生意,而且賺了很多錢,沒有你,也許那天我就完了……”說完他從公文包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張照片來,“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幫我看一看這個女孩,她現在是我的朋友,我們想結婚,你看她這個人是否可信?你說行我就和她結婚,你說不行,我就不和她……”

接過照片,我心裏竟莫名地酸了一下,隨即眼裏湧上來一層液體。我裝作低頭看照片……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溫柔長得也很端正的那種女孩,不像是那種庸俗女子。我無法就這樣草率地告訴他,“你自己拿主意吧,這種事情別人很不好說的。不管怎樣,你重新振作起來,是一個最大的好事啊!”

“我明白了!”張舫笑了。那天的那種脆弱的表現在他身上沒了蹤影。我在心裏感歎道:“生活,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啊!”

我突然想起來身上的錢,馬上拿了出來:“這是那天你留在我這裏的三萬塊錢,現在還給你!”

張舫愣了一下,隨即又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那是你的錢!”

那天,在他離開時,我對他說:“你要結婚了,以後這種地方還是不來的好。我會想你的。”說完,我主動地吻了他一下,他也熱烈地回應著我,那天,在包房裏我把自己獻給了他。我對他說,我什麼都不要,就是為了這段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