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遏製恐怖毒焰繼續蔓延(3)(1 / 3)

別斯蘭人質事件發生後,俄羅斯駐格魯吉亞大使列夫·米羅諾夫日對媒體表示,別斯蘭慘劇可能與格魯吉亞同南奧塞梯之間的爭端有關。他說:“恐怖主義勢力是跨民族的、跨國界的。可以說,別斯蘭悲劇事件與南奧塞梯問題存在某些聯係。”不久前,格魯吉亞電視台播放了車臣恐怖分子總頭目馬斯哈多夫的講話。他說,車臣人民正在同格魯吉亞人民並肩戰鬥,共同反對俄羅斯的帝國主義野心。米羅諾夫指出,莫斯科認為,潘基西峽穀至今可能仍然有車臣武裝分子在活動。

2003年11月,格魯吉亞發生“玫瑰革命”,親俄總統謝瓦爾德納澤被迫辭職,2004年1月,親美的薩卡什維利(37歲)在總統選舉中取勝,格魯吉亞與俄羅斯的矛盾日漸尖銳。格魯吉亞希望在車臣問題上牽製俄羅斯,對潘西基峽穀中的車臣恐怖武裝姑息養奸也就不難理解了。而俄羅斯想要徹底端掉恐怖分子的老巢也就更加困難了。

四、對光頭黨的憂慮

頻繁殘忍的恐怖活動給俄羅斯人帶來了強烈的心理傷害,民族仇恨加深,排外勢力日增,恐怖活動加劇,這對政府的反恐大行動極為不利。

莫斯科大學社會學教授克裏蘭斯基指出,別斯蘭人質慘劇後,俄羅斯人普遍仇恨車臣人、包括高加索人,一些組織和個人借此打著“同國際恐怖主義作鬥爭”的旗號,煽動人們的敵視情緒,由此,極端民族主義猖獗,排外情緒嚴重。例如,臭名昭著的“光頭黨”,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殘害無辜,製造了一係列轟動俄羅斯的暴力事件。

據莫斯科大學統計,在別斯蘭人質事件發生後一個月內,在俄羅斯的外國人遭襲事件就突然增加兩倍,這還不包括很多在俄羅斯打工的外國人由於害怕報複而不敢向當地護法機構報案。此外,由於仇外情緒的迅猛滋生,俄羅斯各大城市的刑事犯罪和其他違法案件也增加。

受害最深的是年輕人。莫斯科大學社會與大眾文化研究所所長魯緬克夫認為,在前蘇聯時代提倡的“各民族之間的友誼和團結”,在90年代的俄羅斯大動蕩中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許多被明令禁止的種族和極端民族主義社團紛紛死灰複燃,而受極端民族主義毒害最深的是俄羅斯80年代末才成長起來的年輕人。魯緬克夫痛心疾首的指出:“俄羅斯如今出現這樣的不肖子孫,是前蘇聯解體後俄羅斯社會發生嚴重道德蛻變造成的後果。”

魯緬克夫稱,從莫斯科當局以前拘捕的光頭黨人員名單來分析,在肇事活動中最具進攻性和破壞性的大都是16歲至19歲之間的年輕人,主要是高中生和大學低年級的學生。這批年輕人是在1986年前後(其中大多數人在1985—1986年間)出生的,正趕上蘇聯末期的動蕩不安和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待到上學的年齡,又碰上了蘇聯的解體。他們是在國運危難、經濟急轉直下、西方多元文化洶湧而入的環境中接受教育、認識世界和邁出最初的生活步伐的。學校中有關道德、愛國、守法和正常人倫等傳統教育受到衝擊,經常被政治上的短視(許多人看不清俄羅斯的前途,過分強調俄羅斯的民族主義)和經濟上的唯利是圖所誤導,這使許多年輕人戴上有色眼鏡去看世界。

在他們的眼中,世界就該是極端民主和自由的,生活就該是勝者為王、強者有權享受一切。他們自尊心很強,但又個人利益至上,他們極端好勝,但心理狀態又極為脆弱,他們希望國強,但又對強國懷有妒忌和敵視心理,他們追求時尚和富裕,但對別人的時尚和富裕又恨之入骨。五光十色的文化、脫胎變形的愛國主義、別有用心的俄羅斯民族主義、急速發展的財閥和黑道的斂財手段都對這些不諳世事的青少年產生了抹不去的影響,他們被鼓動以暴力驅趕那些生活中的所謂“民族敵人”。一大批16~19歲的年輕人就這樣發展成為獨特的年輕一代,俄羅斯當地媒體給他們取了個名字叫“破壞的一代”。

魯緬克夫特別強調,在道德蛻變中,年輕人的道德蛻變是最可怕的,也是最危險的。在當今的俄羅斯,若不在中學教育和更廣闊範圍內的社會教育中,把青年人引上真正的愛國、愛民族、愛社會、愛家之途,將會有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加入到光頭黨或其他的極端組織中,他們對這個社會的暴力反抗也將是不會止息的。

俄羅斯連續發生一係列恐怖襲擊事件和外國人遇害事件,所導致的另一個結果就是境外旅行者由於害怕而拒絕來俄羅斯旅遊。根據俄聯邦旅遊局專家的估算,在2004年9月境外旅遊者將比預計的要減少30%。這首先對莫斯科及聖彼得堡的財政是一個打擊。拒絕去俄羅斯旅遊的不僅是亞洲人,還有德國人、法國人、以色列人及希臘人。

俄聯邦旅遊局專家指出,俄羅斯旅遊局在最近15年來經受了三次客流量銳減的危機,分別是1992年、1994年和1998年。但這三次危機都是由於政治及財政的原因造成的,沒有一個是跟種族襲擊有關的。盡管當時相類似的事件不少,但他們都不是直接針對外國旅行者的。“個別事件對旅遊者沒有影響。當偶然發生一個事件後,旅遊市場衰落一兩周就會複蘇。而最近在俄羅斯發生的事件將有可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恐怖襲擊和針對外國人的襲擊事件發生得那樣頻繁,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對於入境遊來說,這無疑是個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