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竟為了他在朝堂之上走了神,他可真是上蒼給予她的禍害。
看著麵前煥然一新的竹屋,琰瑝瑔妤眸雖訝卻並不驚,隻是明眸輕掃間流轉出一絲讚賞之色。倒是身旁的印玉忍不住低聲驚歎。
“哇?不愧是瓏影。”
若不是她之前見過這個屋子的原樣,印玉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敬佩以至歎服瓏影的本事,明明隻是山中不起眼的小竹屋,竟被他四五個時辰間給弄成一座兩層高的閣樓。若不是夫人一早就麵色凝重,她還真想馬上叫瓏影現身,問一問他哪裏弄來那麼多的竹子呢!
正自胡想間,見夫人斂眉提裙已走上台階,她忙加緊跟上。
琰瑝瑔妤身形微頓,細眉微凝,揚手止住了印玉的去勢。
“你留在下麵!”
“啊?噢……是!”
印玉一頓,忙彎腰服從,心下不由得暗斥自己一向聰明竟沒早瞧出夫人之意,都怪自己剛才分了心神,徒惹了夫人不悅。
琰瑝瑔妤僅是淡掃了她一眼,便抬眸向望於屋內,心中鬱悶縈懷,糾結在眉間,令她看起來更加孤冷、高貴。
守在門外兩側的仆人一見有人上樓,雖沒有親睹過聖容,但一見上樓之人冷眉微斂,卻藏不住眉宇間所不經意展現的狂妄之氣,步履沉穩,移動中自有渾然淹不住的權貴之氣,勢問天下除了獨掌天下的監國夫人外,還有哪一女子能有這樣的霸氣。所以他們立時也便猜測出了上樓之人的身份,忙惶恐不安的跪下,直到她眸光毫不停留的走進門內方才起身,非常識趣的飛身躍下,在階下待命。
“哇?看來彥隨風親派的仆人也不可小噓呢!”印玉驚歎地看著輕飄飄飛身而下的兩人,不由好奇心使然,忙跑上前去。
“喂!”她好奇的掩手遮嘴輕問。
“裏邊的柳大夫是不是很帥呀?”
兩名仆人麵麵相噓,莫明其妙的看著印玉,不解其意。他們哪裏知道印玉是壓根兒還未見過柳大夫,所以才會一時隨興的問出口罷了。
見他們倆茫然不解的表情,印玉頓感失態,抬手掩飾性的輕咳了咳,言若無事的看著麵前的二人。
“你們就留在此待命吧。”
接著下巴微抬,雙袖甩於身後,非常神氣的轉身離去,好似剛才她從沒開口問過話一般。
琰瑝瑔妤推門而入,入目盡是上好的木器桌櫃,雖說與原來的格局一致,但此內價值卻是雲泥之別,她僅是明眸略掃了下,便牢牢的抬眸看向內室,心跳竟不知為何快了許多,看向取代原有布簾的晶瑩珠簾,在早晨第一道晨光的照射下,發出絢爛迷人的七色光,她抬手,卻不撩簾,隻是凝看著它,似是被它的美色震住了心魂。
“是水清兒嗎?”內室一聲柔柔的輕問傳出,接著便是有人掙紮著想要起身的輕響傳來。
琰瑝瑔妤眸色微動,撩簾而進,疾走到床邊,把正待強行起身的柳雲玅毫不溫柔的重新推倒在床塌內,低眸冷著嗓音命令。
“躺好!”
“是你幫了忙?”柳雲玅含笑輕咳,雖是疑問但也是肯定之語。
琰瑝瑔妤冷淡的站立在床邊,低睫看向綁著繃帶,麵色中帶著七分病態,幾分倦意的柳雲玅不語。
“昨個夜裏我就有些懷疑是你了,想來有姑娘家真心相幫的話,也隻有你了。大早上一聽你站在室外,我便更加肯定是你了。”他又輕咳了幾聲方接著說:“你剛才站在外麵不進來,也是因為這房子變的太多的緣故嗎?”
“怎麼知道是我?”她冷聲問。
“什麼?”
“啊?他們說是一個姑娘——”
“我是問你若知門外有人,怎知是我?”她揚聲打斷他的話,顯得相當不耐。
“……”
柳雲玅一時不語,眸光微側開她的冷眸,神色不自在掩嘴輕咳了咳。
“總知謝謝你的朋友幫忙,怎不知怎麼償還他才好。”他笑著答謝。
“你償的起嗎?”她冷淡的出聲譏誚。
他笑容微怔,低聲輕喚。“水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