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有侍奴在春帝宮的膳房附近發現滿身水濕的青顏躺在池塘邊的石台上。她絕美的顏容一片蒼白清寂,引來很多的侍奴圍觀議論,大都驚歎著青顏絕色的容顏,甚至還有宮女欲伸手觸碰青顏的麵額。
正在這時一個宮女的遲疑著說道,“這女子莫非是、是王子妃?聽說王子妃是很美麗的。”
聽見這宮女遲疑的聲音,那個伸出手的宮女刷的一下縮回自己的手,圍觀的侍奴宮女大都悄悄的後退著,因為他們懼怕著二王子。
等墜兒接到其他侍奴的稟報趕來的時候,卻怎麼也喚不醒青顏。
七日之後,青顏才悠悠的醒來。睜開眼就見到憔悴不堪的冽煦守在床前,雙眼通紅。看見她醒來,冽煦一把抓住青顏的手貼到他臉上,滿麵的胡茬擱得青顏的手一陣細微的疼痛,“都是我不好,那天晚上讓你受驚了。”
看著冽煦狼狽的神情,青顏淡淡的笑了,雖臉色蒼白,卻依舊傾人城郭,“我已經沒事了。”
“隻恨當日為尋你,不曾殺了那個擾你的男人。”
“萬萬不可,”青顏搖搖頭,“他秋壇的王,殺了他會引起戰禍。”
“無所謂。”
看著冽煦不顧一切的樣子,青顏突然說不出話來,她回報不了冽煦這拋棄一切的愛意。
“青顏,你怎麼了?”青顏突然的沉默讓冽煦又開始擔心起來。
青顏搖搖頭,低下頭去,略思考了片刻,“冽煦,我有話要對你說。”
“什麼話?”冽煦抬目看著青顏決毅的眼神笑道。
“我能遇到你,讓你愛上,是我三生有幸。”青顏低下頭去,閉上眼瞳,咬了一下下唇,“但是我愛的另有他人,對不起。”
“……”
就在她以為冽煦已離去的時候聽見了他的聲音,“他是誰?”
“雖他已經另外婚娶,而我青顏不會再愛上另外的人,我不會再有其他的愛人,”青顏低著頭不敢抬頭,她怕見到冽煦的表情。許久不見回答的聲音,她不禁有些囁喻,“所以,所以你——”
“就算那樣,我也收不回對你愛,也絕對不會收回。”
“冽煦,”青顏聞聲抬起頭來,“可我——”
“你不用回應也可以。”冽煦打斷青顏的話。
“我——”
“小姐,你終於醒了。”衝進門來的墜兒一聲驚叫,就要撲上床榻,旁邊的冽煦伸手拉住她的衣領,隨手往後一拖,運起靈力把她甩坐到屋中的木椅上,力道恰到好處。
隨後邁進來的碧落臉上笑顏大綻,眼眶裏卻淚痕點點,見到青顏砰的一聲跪倒在地,“王妃贖罪,隻因碧落照顧不周,才致使王妃落入水中,請王妃責罰。”
青顏搖搖頭,叫起碧落。
在青顏昏睡幾日,雖冽煦暴戾的神態嚇得幾名禦醫要引咎辭退,但卻逾發的彰顯著他對青顏的愛護,因此打消了墜兒和碧落的恐懼,看見他也不再瑟瑟發抖。因此墜兒從椅上站起身來,不顧他在場,也不顧剛才他為何拎開她,再次撲到青顏的跟前,開始一連串的詢問。
看著墜兒和碧落圍在青顏身側關心的句句詢問,冽煦轉身離開,這是自從在水邊發現青顏昏倒起,第一次踏出青顏的殿室。青顏看著冽煦離開,正想開口出聲,但墜兒的一句話卻讓她突然一怔。
“小姐,你都睡了七天了,你如果再不姓,說不定二王子就真的要殺了那幾個禦醫。”
“七天?墜兒,你是說我已睡了七天?”
“恩。”墜兒點頭,不解的看著青顏突然焦急起來的神情。
“這樣算來,昨日是半月之約。”
“可少主已娶了春蘭筠,昨天的半月之約應該沒去吧?”墜兒遲疑著說道。
青顏微微一笑,什麼話也沒說。那日太過震驚,失了冷靜。現在想起來,弈羽必不會突然移情,這其中定有它因。既然這次半月之約已過,那隻有等下一次了。
青顏突然低頭看著胸前的曰珠,隻覺心壑裏似是被挖出一快,說不出的空。她揉了揉麵額,記不起在石橋之鬥後回到春帝宮之後的事情,更記不起為何掉入水中,隻是感覺自己遺忘的是最重要的事。轉頭看著門外,陽光明媚,一片刺目的光白,似乎想抵消從腳底上升,暈散在經絡裏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