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魏國宮春華冬夜宴(2 / 2)

元晗目光掠及鄭鸞兒,笑了笑。

“朕自門外便聽見你說話,怎麼,鸞兒今日心氣不順,可是有誰惹著你了麼?”

鄭鸞兒麵色一僵,溫溫吞吞的站起來,強著擠出一絲歡笑。

“臣妾與陳美人玩笑呢,她是後宮妃嬪,自是臣妾的妹妹,理應多多親近才是。”

“是麼?”元晗挑眉,卻仍舊笑意。

“朕可是聽著,似是你有些不高興,若是如此,隻管說出來,你的性子朕了解,不是寧著憋在心裏的。”

“魏王既道了解臣妾,便應該知道臣妾是最直言率真的,不過有些話與陳美人略不投機罷了,這才語氣急了些,想來同為後宮姐妹,陳美人亦不會掛心的吧。”

鄭鸞兒說罷望向陳惜容,眉目微動,似是警告,又是示威一般。

陳惜容本也是息事寧人的人,她也不欲與誰爭鋒結怨,若非鄭鸞兒一再挑釁,她又豈是愛多話的人呢,於是便也起身行禮,笑言,“鄭夫人與臣妾聊著尋常話兒,因人多難以聽清,才大了些聲音,不想竟讓魏王誤會了,鄭夫人何其賢德溫婉,怎是為難後妃的人呢。”

鄭鸞兒聽她話中的諷刺意味極濃,卻礙著元晗在,隻得自己吞咽了下去,到底還是來日方長,卻在坐下後狠狠的剜了一眼身旁坐著的何師師。

“賤人多嘴,險些連累本宮。”

何師師嚇得臉色一白,趕緊坐好,也不再多言了。

“魏王辛勞,為國日夜憂心,請滿飲此杯,以賀魏國安寧祥和。”

說話的是內臣列席為首的一藍衣將軍,年約二十五六歲,一雙藍眸格外驚心動魄。

元晗大笑,舉起酒杯,“魏國有今日,不僅是朕的功勞,更多虧藍翎和紫翊二位將軍。”

說罷一飲而盡,原來這男子便是西域曠世三將之二的藍翎,以寒冰藍眸名震天下,擅長雙刀。

魏國史臣有記:西域三將,之首擅劍,其二擅刀,末三精槍。行走天下,戰無不勝。

元晗放下酒杯,又斟滿,將目光移向坐在右側的孟含樂。

“王後賢良,後宮諸事幸而有你周全,朕皆銘記於心間。”

孟含樂吟吟笑著,伸手接過,一飲而盡。

“魏王何來次說,臣妾為魏國王後,魏王在前朝理政,臣妾理應在後宮盡心,以免魏王後顧之憂。”

鄭鸞兒一向最見不得孟含樂在魏王麵前裝模作樣,她是什麼樣的女子,鄭鸞兒卻比誰都清楚,此時她隻覺得內憂外患透不過氣來,本來一個孟含樂已讓自己焦頭爛額,此時又多了一個陳惜容,雖然自己是魏國皇室唯一的子嗣顏妤公主的生母,卻也隻是一個公主,魏王再如何疼愛,總也不及皇子的分量,而孟含樂才是名正言順的母後,是真正母儀天下的女人。

最初的鄭鸞兒隻想在後宮生存下去,如今她改變了信仰,她要做人上人,而並非隻滿足於做一個夫人。

“箬兒,你以為,陳美人的品級還升得麼?”

箬兒抬眼瞧了瞧坐在對麵的陳惜容,算不得花容月貌,卻是如幽蘭般秀雅大方,陳惜容今時今日也頗有些鄭鸞兒還做才人時的樣子,若說升不得,已然是假話,可若說升得,箬兒心內一緊。

“夫人,奴婢蠢笨,實在不知。”

“本宮猜,她十有八九,不出一年還能升得。”

鄭鸞兒說罷回頭,鳳目一沉,“她可位及本宮夫人之位。”

箬兒一愣,“陳美人不及夫人美貌,亦比不得夫人是燕國河都郡主,皇親身份顯赫,奴婢以為,她總是越不過夫人去的。”

鄭鸞兒伸出手,拿起酒杯,送到唇邊抿了一口,香醇甜辣,沁入心脾。

“你跟在我身邊這樣久,竟不明白本宮的心意,若是陳美人有比肩本宮的一日,那麼王後之位……”

她說罷轉頭望了一眼正同命婦說笑的孟含樂,冷冷一笑。

“便不再是她孟氏一族的了。”

二更天的鍾聲才鳴過,眾人正是酒興大發之際,元晗隻覺得頭昏腦脹,批了一日的奏折,又喝了不少的酒,大殿之內人聲鼎沸,想不昏沉亦是難事,他起身吩咐了隨行的太監不必跟著,又告訴孟含樂今晚他亦是哪一位妃嬪也不召幸,獨自散了步醒了酒也便回寢宮歇息下了,孟含樂雖然心下不安寧,卻也無可奈何,她是知道元晗性子的,那樣固執強硬,也隻得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