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魏國宮未涼太妃(1 / 2)

這一日用過了晚膳,阮宛珂和綠霓正坐在屋子裏麵歇著,顧姑姑從門外挑了簾子進來,將一方食盒擱置在了桌子上。

“玉姬,你往園子東麵的鍾雀閣去一趟,把這午膳給裏麵住著的未涼太妃送去。”

顧姑姑又從袖子裏麵抻出一盒果香,一同放在了食欄上麵夾好。

“連同這個,一並送過去,未涼太妃喜歡焚香,缺什麼也不能缺了它。”

顧姑姑說罷便推門出去了,阮宛珂站起身走到食盒一旁,打開看了,是一碗米粥,葷素菜各一碟子,還有一個饅頭,她不禁蹙眉。

“未涼太妃?那不就是魏王的長輩麼?怎的午膳如此寒酸?”

綠霓也湊過來瞧了一眼,咂一咂嘴。

“她不是魏王的長輩,而是一個才十七歲的姑娘。”

“什麼?”

阮宛珂聞聽此言更是驚詫不已,也難怪,隻有如此年紀的姑娘才會喜愛焚香,隻是她卻不解,這樣年紀輕輕的女子怎麼反倒成了太妃?為國亦無先帝,元晗是第一位君王,“太妃”之位從何而來?

綠霓用拇指和食指捏了塊肉送進嘴裏,品了品滋味兒,卻不禁吐了出來。

“好難吃,西域人的口味果真與我們中原人不同。”

“西域?她與魏王王後同樣是西域寶駕國的麼?”

綠霓點頭,眨了眨眼。

“未涼太妃是寶駕國第四位聖女,也是末代聖女,十二歲便已當選,國教規定,凡是當選聖女的女子,至死也要純潔完璧,否則便要連累了家人一起殉葬,魏王之母妃染橙,便是破了身子被國王賜死的。”

“那她為何成了太妃?這便是嫁了人的,豈非還是嫁了皇親的?”

綠霓想了想,搖頭。

“這個不知,隻清楚寶駕國王駕崩後,魏王繼承了帝位,告別西域,來到中原,便帶了未涼太妃過來,她雖然年輕,隻是個小姑娘,可是魏王對她亦是尊重,畢竟她是頂著太妃的名號,怎可亂了倫理呢。但是她卻不願意居住宮中,硬是請了旨獨身來到這園子中,三年來默默無聞,脾氣古怪得很。”

阮宛珂一邊聽著一邊披了件外袍,她拎起食盒,挑了簾子,出去半個身子,卻又回眸。

“未涼太妃便是名喚未涼麼?是封號還是名諱?”

綠霓扮了個鬼臉,“你隻管稱她為太妃或者是娘娘即可,不論是什麼,未涼二字,終究不是咱們可以叫的。”

阮宛珂放下簾子,外麵眼瞧著是入了冬,呼吸的暖意在半空中融成了哈氣,她裹緊了外袍,衝入了有些刺骨的寒風之中。

鍾雀閣在園子的東南方向,一麵暖潭的正中便是了。

正因為建於湖水之上,故而很少人接近,一年內清淨如同孤身一般。

阮宛珂坐上小船劃了近一炷香的功夫,終於靠園子停下了,閣子門口有兩個守衛的武侍,阮宛珂向他們亮了牌子,這才被放了進去。

閣子內沒有聲音,隻是香氣襲人,怪不得顧姑姑讓自己來送飯還不忘捎上一盒果香,照這個情形點下去,怕是一天一盒也未必富裕。

她掀了簾子進了屋,屋內光線極暗,隻是一扇向南的窗子,卻還籠罩了一層薄紗,難怪進不來陽光,莫非是未涼太妃怕寒麼?

這方才是初冬,若是到了寒九臘月,那這屋子豈非都要罩上一層棉紗了?

她借著微弱的光亮走到桌子前,將食盒打開擺好,正欲轉身離開,又想起那盒果香,她四下看了看,簷台之下有一鼎寶爐,正微微冒著煙香,她走過去打開,添了些新的,卻猛然被一聲女子的叫喊嚇得一個不穩摔灑了一地。

“你在幹什麼?”

話音剛落,一個白衣女子自另一扇門走出來,以金紗蒙著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極其美麗的眸子和一對黑色的娥眉。

阮宛珂不知如何回答,隻是錯愕的站在那裏,那白衣女子卻似是帶著怒意,一把奪過阮宛珂手中的果香盒子,扔在桌子上。

“我這裏的香爐,添多少外人不知,你若是亂動了,不是我平日裏的劑量,我就不能安心的在這兒了。”

阮宛珂仔細打量了她的穿著,雖然簡單素雅,隻是那頭上為數不多的珠寶釵子卻是難得一見的上佳的質地,那襲白衣更是波斯國每年才產幾斤的蠶絲綢緞製成的裙子,除了顯赫的皇室女眷,莫說尋常百姓家,就是達官顯貴亦是見不到幾次,阮宛珂正色行禮。

“奴婢寒宮侍女玉姬,給未涼太妃請安。因是才來園子幾日,不知太妃的規矩,望太妃恕罪。”

未涼太妃蹙眉,一副懷疑的模樣。

“往常給我送飯的是沐言,今兒怎麼換了你?”

“奴婢不知,隻是聽了顧姑姑的吩咐,許是沐言姑娘臨時有事,才換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