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何意?”旁邊的糾尚書問道。
“天命之說不能隻憑左先生一家之言,宗佑欽天監同樣精通星象命理,可是至今未道出任何異樣,與其在這朝堂妄加揣測,不如找欽天監司長一問究竟,福禍始知。”
李元聽了也轉而問糾尚書:“欽天監這幫人,對此大事,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說法?”
糾尚書恭敬答道:“回稟聖上,欽天監司長至今閉關未出,入關前曾吩咐天意喑喑,靜候明示,任何人不得打擾。”
“天意喑喑,靜候明示?左虛遊現今直抒天機,欽天監卻說天意喑喑!”李元揚手拍案,怒道:“還不快把欽天監司帶上來!”
糾尚書跪地請言,“皇上,萬萬不可,欽天監司至今閉關驗算,說明局勢模糊,如果現在強行破關,恐斷了天機。”
“稟皇上,欽天監雖然行事古怪,但測算有數,既然說閉關,必是有其道理,強行破關反而不好,不如,先將憶水關押禁府,等欽天監司出關,再做定奪。”李霈建言。
李元偏頭沉思,心裏反複思考,終於說:“你說得對,宗佑既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天機,更不能亂殺無辜寒了民心,那便先將憶水關押禁府,待情況明了再定奪。”
憶水歎了口氣,漸漸鬆開手中抓著的袍邊,李霈低頭看了她一眼,瞬而抬回眼神,不予任何交流,然這一眼,憶水已經明白。
李霈怎麼會不知道欽天監司正在閉關,之所以急著要帶她上朝,除了能先發製人外,更是在趁欽天監之虛,將憶水不符合天命之人的形象先入為主。
也就是說隻要在今日試探之後,糾維之認為憶水不是天命之人,那皇帝也不會緊咬不放,但是鐵柘獵狼之說實在攻心,令宗佑皇帝不得不防患,既然不是興國之人,那就有可能是亡國之徒,不能用,就隻能殺。
朝中對立者都在想著怎麼拿住李霈的把柄,實則無幾人真正在乎憶水是何命格,隻要在一番試探之後讓大家認清楚憶水平平無奇,那李霈懷璧有罪便不攻自破。但鐵柘的話,意不在李霈,矛頭卻直指憶水,顯然是有意要置之死地。李霈隻能搬出欽天監,施以緩兵之計。
事已至此,早朝即散。憶水隻能聽令,被帶去禁府先囚禁起來。
臨走前她偷偷問李霈:“欽天監那邊,你可事先打點過?”
李霈淡然答道:“沒有。”
“那你還那麼自信,把我的命輕易就交給欽天監!”
“聽天由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