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霈慢慢走至與白衣女子一丈距離，責令道：“白素，你來作甚？”
門口女子白若純雪，風華絕代。
白素？就是左鬆子在天女樓鬧著要見得花魁。原來她是李霈的人，甚至整個天女樓都是李霈的秘密巢穴，憶水不語，在角落查看情況。
白素直直跪地，對屋內李霈行禮且以示決心，恭敬說道：“主上，此人不能放，若是憶水在王府消失，朝中對手必然會拿住此事大做文章。”
李霈掌風乍起，直衝白素胸口，將門口跪著的美人打得往後仰去，重摔在地，複又爬起來。
李霈以高高在上的視角俯視著她，冷言道：“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
白素嘴角流出血絲，還是支撐著回到門口跪立起來，仍舊擋住出口，悶著胸口說道：“主上，你先一步帶她進宮已經是救她，是她自己不知好歹，屬下不能任他離開陷主上於不利……”
又是一掌，白素毫不躲避，生生抗下，卻被打開數丈之遠，口中噴出鮮血，連咳數聲，身受重傷倒在門外說不出話來。
憶水卻一心落在白素說的話上，她問李霈：“她為什麼說先帶我入宮是在救我？”
李霈瞥了憶水一眼，全然無視，仿佛不屑作答，隻說：“你還不快走，等我後悔嗎？”
憶水知道不便多問，看看門口跪著的人兒，她沒力氣再說話，也不一定會向她解釋問題，又看看李霈，一臉嫌棄。
未免生事端，憶水還是決定，罷了，走了罷了。
白素艱難地支撐起傷弱的身子，趴在地上，扯住憶水裙袂，仰頭看著她，那美麗絕倫的顏色，如今憶水虛弱的慘白。
那神情，不似強行製止，更像懇求。
隻見李霈又翻起一掌，正要壓下來，憶水忙喊了句：“住手。”
憶水把李霈起勢要索命的的手拉住，說道：“放了她吧，我隨你上朝。”
李霈順勢抓住那隻攔住自己的手，把憶水拖到麵前，那張冷峻的臉與憶水越湊越近，冷若冰霜的眼神似要將憶水凍結，他低聲說：“你不必為了白素留下。”
憶水直視著他，把他的寒意看得真切，甚至他手上殘留的血跡清晰可見，憶水深吸一口氣，“你錯了，我不是為了白素，是心甘情願留下！”
“哦？”
她腦海中將前因後果理了一通，緩緩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糾秩言雖然算是你的人，但是糾尚書卻還不是，對吧？”
李霈瞳孔收緊，嘴唇緊抿，“確實還不是。”
“所以如果他來上奏，你無法十足掌握局勢，隻有你帶我入宮麵聖，才能充分掌控話語權，也能盡量把我往那所謂的‘天命興國之人’上說，方能盡可能保我。白素說的沒錯，是我不知好歹。”
憶水從李霈眼中看到自己，可那決然的樣子另她自己都有點陌生，仿佛身體裏有個遙遠的意識在萌發。
李霈盯著她，好一瞬，才說道：“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