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什麼乳？”老頭子耳朵不抵用，聽話隻聽一點，大聲地問起來。
左鬆子卻哈哈大笑，道：“老頭兒，你這話倒是不糊塗了。”
身後不遠處的李霈，聽了這逗趣的對話也忍不住露出些許笑意。
憶水不回頭都幾乎能想象到李霈陰沉沉的嘲笑，再看看眼前這肆無忌憚哈哈大笑地左鬆子，更是羞惱，一巴掌拍在左鬆子腦門，大吼道：“你給我閉嘴！”
“這可不是我說的了，隻怪事實太明顯。”
“你……”
“小丫頭可定親了？覺著我家鬆子如何？”左虛遊突然又湊到憶水麵前，截了她的話，連連問到。
“老頭子，”左鬆子把左虛遊揪回來，“你什麼時候做起了媒人生意？”
“為師覺著她有眼緣，是個好模樣，是哪家的姑娘？”老頭子不死心地問道。
“她就是我喊你來搭救的憶水。”
“憶水？”左虛遊沉思片刻，在腦海裏搜羅有用的信息。
忽而一拍腦袋，說道：“胡說，你明明是喊我來喝那上好的竹籬香。”老頭子噗噗嘴，搖搖頭又說：“憶水哪裏需要我來救。”
“搭救？”憶水不解。
左鬆子解釋道：“你忘了你上次被肖紅衣……呃……附身，然後打鬥負傷昏迷不醒了？你脈象奇異，我診斷不出，隻能放消息說我這裏有百年陳釀竹籬香，引我這好酒的師傅來幫忙。”
左鬆子突然駐足，想起一問，“你是如何蘇醒的？”
憶水想起前因後果，說：“睡了兩日便醒了。”
“就這樣？”
“就這樣！”
“可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
左鬆子突然抓了憶水的手腕，摸到那脈搏。
憶水心驚，知道他在探自己脈象，急促收手。
然而左鬆子還是瞬間就掌握了她的情況，那脈動急衝，勝過常人何止數倍，換做普通人，身體裏流動著這樣的脈象，怕早已血脈爆裂而亡，但眼前人卻安然無恙。
“為什麼會這樣？”左鬆子看著慌張掩飾的少女，心中生疑。
李霈在後見此情狀，不動聲色地看他們，看來又有趣事發生了。
隻有老頭子舉著葫蘆，咕嚕嚕又灌了幾口酒，吧唧著嘴，咕咕噥噥地自言自語般念叨：“憶水？憶水……老夫無能，救不了，救不了……”
“此話何意？”李霈突然上前，凜然問道。
老頭子搖頭晃腦，不知所雲，“我一介凡夫俗子，怎麼救得了天下舵主……”
“什麼天下舵主？”憶水十分不解，若說果真要找管轄天下的人，除了人間帝王，那便隻有掌管這片凡間定律的專職神靈，可這與她這一地府小雜靈顯然無甚交集。
左虛遊又喝了一口酒，更是醉了一分，像是有無盡的心事，不敢說又不能不說，最後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句“噓……天下舵主，可興天下，亦可亡天下！”
道完這句“天機”，老頭兒已酩酊大醉，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