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個人靜坐在道房內,緊緊的皺著雙眉,狠狠的抿著雙唇,右手的大拇指不停的按著太陽穴,該怎麼辦?朕到底該怎麼辦?朕沒有按祖訓立戚家長女為後,就該由安兒替朕擔這份罪嗎?錯的人是朕,不是安兒呀!仙人,如果你還在德羽國的話,就幫幫安兒吧,讓安兒能平安的為朕誕下皇兒,別在讓安兒受那樣的折磨。
經過一間道房,萬命突然停下腳步,望向站在門口的人,那人微微的對他點了下頭。“地柏,玄真你們去兩人去觀門外迎接陛下的車馬,黃啟,你隨我來。”萬命對著他們說道。他們三人不解的望向萬命,萬命卻厲聲的說:“還不去辦。”“是,掌觀。”他們紛紛抱禮說道。
萬命和黃啟一起走到那道房門口。門口的那人望著萬命,有些凝重的說道:“老爺子,心中沉悶的慌。”萬命也沉重的說道:“可是因為夫人嗎?”那人鄭重的點著頭說道:“夫人應該快臨盆,可到現在還隻是陣陣腹痛,遲遲不見有什麼動靜。”他的臉上也流露出擔憂和一些驚慌。萬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可否進去看看老爺子。”“有勞道長了。”那人退開身說道。
萬命輕輕的敲著門說道:“萬安觀萬命求見。”屋內傳出低沉的男聲說道:“道長,請進。”“是。黃啟,你在門外守著。”萬命說道。“是,掌觀。”黃啟恭敬的說道。萬命慢慢的推開門走了進去。黃啟和那人也如同門神一般的站立在門口。
進入房間後,萬命看到一個沉重的身影正無力的坐在一旁,此時的他,早已經沒有作為這一國之君的風光,而是如同一個蒼老的老者正等著風燭燃盡的那一刻,萬命慢慢的往他身前走去。“道長,你來了。”他抬頭望向萬命說道。“萬命見過藍璃陛下。”萬命跪下行禮道。“道長,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民間有傳言說戚家是仙人的後代,而朕當初並沒有按祖訓立戚家長女為後,執意立安貴妃為後,是不是也害了安兒?”藍璃有些憔悴的說道。
萬命抬眼望著他說道:“陛下,請不要自責,皇後娘娘定能平安的為陛下誕下皇子。”“當真?”藍璃眼中流出欣喜的精光。“是的,陛下。”萬命保證道。“朕知道,你是在安慰朕。”很快他眼中的欣喜又暗淡下去,轉而成為濃濃的憂慮。“陛下,萬命絕對不會欺瞞陛下。”他望向藍璃的眼睛肯定的說道。“道長,你是說安兒,她一定會平安的為朕誕下皇兒?”藍璃突然激動的拉著他的手說道。“是的,陛下。”萬命又堅定的點了下頭。“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藍璃放鬆下表情有些寬慰的說道。
啊!一陣陣撕聲裂肺般的女聲不斷的傳入他們的耳中。“道長?這是什麼聲音?”藍璃困惑的望著萬命問道。“回稟陛下,有位夫人突然臨盆,貧道惟有將那夫人留在觀內生子,耽擾了陛下。”萬命有些愧疚的說道。“無妨。”藍璃無力的揮著手。那聲聲慘叫聲聽得藍璃不斷的皺著眉頭。“陛下?”萬命有些擔憂的叫道。“朕隻是在想如若愛後也如此慘叫,朕該怎麼辦?”他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萬命也惟有尷尬的陪站在一旁。
“夫人,夫人到底怎麼了,你到是說呀!”一個狂躁的男聲如同怒雷般的響起。“將軍,將軍饒命。”膽小的丫鬟忙跪倒在雪地中不斷的抖著身子。“起來,起來回話!”那將軍單手將那小丫鬟拎起。“謝將軍。”小丫鬟緩了下心神後說道:“奴婢陪夫人來道觀求仙人庇佑將軍一切安康,誰知道剛拜祭到一半夫人就腹痛難忍,要臨盆。”
那將軍望著四周說道:“那也不該讓夫人在道觀中產子,這,這不是對仙人的不敬。”“奴婢知錯,可夫人已經熬不到回府臨盆,望將軍饒命。”小丫鬟忙低下頭說道。“罷了,罷了。改日我在來道觀向仙人告罪。”將軍無力的揮著手說道。“夫人現在情況如何?”他緊張的跑到門前問道。
“貧道已經為夫人找來了產婆,夫人應該無礙。”雨栩慢慢的走到他的麵前說道。“多謝道長。他日定來觀內請罪。”將軍忙抱拳低頭說道。“廖將軍無須多禮,令公子能在觀內誕生,也算與觀內有緣。”雨栩還禮的說道。“不,道長。”廖將軍忙抬頭望向他。
當看清雨栩外貌,廖將軍整個人愣在一旁,眼中閃著驚訝和震驚。雨栩則微微的笑著,他的眼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波動。
雪花慢慢的飄揚落在雨栩的發上,廖將軍忙大步上前,為他帶上披風後麵的帽子,有些嘶啞的開口問道:“你……你在這裏過的好嗎?”雨栩望著他,那張滿飽風霜的臉,此時一臉的激動和震撼。“好。”雨栩淡淡的開口說道,眼睛同時移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