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用尖尖的指尖劃破黎明的黑暗,尋得自由,終究命運讓我認輸了。那年我七歲,我們家住在山上。極少有人來,我們也極少出去。每次爹在種地汗水順著臉頰流下時,娘都是幸福的笑著給他擦汗。我坐在小凳上看書,不時的還讀兩聲。
娘是從外村來的,來時渾身破破爛爛的,村裏人看見了都趕她走。唯有爹去幫她,娘弄幹淨後成了美人。於是,村裏人都開始打我娘的注意,爹的大哥二哥曾經想強占我娘,爹的娘想把娘賣給了別人。爹就帶著娘逃到了這裏。
一家人因為娘的積蓄安靜的生活著。
娘摸摸我的頭笑著說:“由兒,來告訴娘你今天學了什麼?”
“娘,我現在學到的比爹學的還多呢!”我揚著頭驕傲的說。
“哈哈,由兒都會顯擺了。集曉,應該讓由兒多認識一些字。”
爹的眼神了滿是情。我看看娘的指甲,修得尖尖的很好看。娘說指甲很多用處。
三天後,爹帶著錢去鎮上置辦過冬的東西。
太陽從山的那頭走到了這頭,光線慢慢在消失。娘,坐在門前,看著爹離去的方向。手中的針不再動一下。娘,從來沒有流露出過什麼特別激動的表情。此時卻看一看出她的焦急。
她愛爹。一種屬於女性含蓄的愛。
“娘,爹怎麼還沒回來?”
“他可能沒買完東西吧!”娘依然看著那條小小的路,不知道會延伸到什麼方向的路。
突然,娘一下子站了起來。遠處隱隱可以看見人影。可是不應隻有爹一個人嗎?
一步步走近,那是些什麼人?為什麼扛著鋤頭、鐵鍬、木棒等。
“娘,爹怎麼帶那麼多人回來?”我看看表情有些慌亂的娘。
“由兒,對不起。”娘蹲下來摸摸我的臉。我卻不知道怎麼看明白,娘的表情。遠處人的聲音可以被聽見了。“就是這,老三說一直往這邊走。”
“勾引我兒子的狐狸精。”
“不要臉,該沉塘、、、、、”
“還把我的錢偷跑了,害得我兒子沒錢娶媳婦。”
、、、、、、
有些我聽不懂,但是我聽明白的都不堪入耳。他們說的是我娘嗎?
我抬頭看見是表情淡漠的娘,已經到了麵前的人群。我看見他們像看敵人的目光看著娘。
我抱住娘的腿,又看著一臉憤怒的人。
“你這女人,躲不了了吧!沒我兒子護著你,看你還有什麼能耐。”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指著我娘的鼻子,一手掐腰,扭曲的表情,使得本不漂亮的臉更加醜陋。
“你個婊子,勾引老三,可是騙不了我們。”說話的男人用一種垂涎的眼神看著娘。
“我看這個孩子就是你的野種吧!怎麼會是老三的。”另一個男人指著我說。
娘把我推到身後,表情帶者冷漠說:“她是啟明的女兒。”
“一個不檢點的女人,村裏的男人那個沒和你說話。還偷了我的錢。”女人一手掐腰,用手指著娘。
我看著幾個人,似乎對我娘恨之入骨的樣子。
“你們把我爹帶哪去了?”我走到我娘的前麵,爹說過娘是一個苦女子。我們要保護她。可是我不懂守護的方式。一直到娘為我失去自己,我才明白原來守護不是那麼簡單。
“我兒子不會要你們,要不怎麼會告訴我你們在哪地方。一個賠錢貨生了一個賠錢貨,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