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抬起了頭,“是!”嘴角笑著。
我真是無奈。
“起來了,今天不是說要去照婚紗照嗎?”提醒著他。
他蹭的跳了起來,“我都快忘了,明天咱們就結婚了!“
“哎!”歎了口氣。
他哪裏是忘了,隻是在裝,每天都是這樣的賴床,等我叫出了老公兩字時,他才會起來。
或許,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孩子了,他已經是一個了。
笑了笑。
兩人快速的洗淑著,隻為快點趕到那個特地約好的一個老攝影師的相館裏。
其實,我完全可以選擇老師,但是想到他現在肯定是和容姐在一起,打擾了他們,心理覺得過意不去。畢竟一年到頭來,這個節日假一直是人們最期盼的。
轉頭,看他還在梳著頭發,不禁感慨,他明明已經很完美了,偏偏還要去打理,兩人站到一塊,根本是一朵鮮花,一個綠葉。隻是這鮮花和綠葉卻不是平常人認為的那樣。想到那天的婚禮,怕是糟人非議不少,還好,跟他商量好了一定要低調,心理還算是放鬆了些。
“那我先下去等你!”拿著皮包,沒有等他接話,走了下去。
到了樓下,深呼吸了口氣,真是清爽。
似乎這三天,我們倆個根本就是封存在屋子裏,與世隔絕,隻為過兩人的天地。
“糖人兒,捏糖人兒!”一聲聲叫賣,激起了我的興趣。
小的時候,似乎經常有聽說過,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好吃又好看,這是一致的評價。
缺失童年的我,終究抵擋不了誘惑,想要去探個究竟。
三步並兩步就跑到了小區門口,看到一位大叔騎著單車,不停的搖著,裏麵有糖,象是灘煎餅一樣,在一個大稱上畫著各種造型。
“姑娘,來一個嗎?”他見到我就笑開了嘴,“想要哪樣的?”
“我......”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形狀,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有哪些。
這時,一個孩子跑了過來,“爺爺,買一個鳥,還有一個鷹!”
“好了!”大叔開始快速的,平鋪著。
孩子把兩個糖人一拿到手裏,就美滋滋的跑了遠去。
“姑娘想好了嗎?”異常的和藹。
“我要一隻鳥!”
鳥的生活,是我曾經最想追求的,然而事過境遷,心境發生了改變,我竟寧願現在的生活,慶幸自己還是人,也慶幸自己沒有失去他,慶幸自己還在好好的活著。
月......”
一聲夾帶著焦急,又有些憤怒的聲音傳來。
“揚,這裏!”我向他招了招手。
沒想到,笑容還沒收回,就被他抱個滿懷,好緊好緊。
“揚?”我疑惑的看著他。
他把臉紮進我的衣服領裏,始終沒有抬起,而扶著我的雙手,竟有絲顫抖。
“姑娘,您的鳥,好了!”大叔笑著,“出來時,沒跟老公說一聲,擔心了吧!”
我恍然大悟,轉頭看了眼他,“是這樣嗎?”
他呆了好久,頭抬起,手卻是拽著我,一直沒有鬆開。
“下次不許再自己一個人出來了!”霸道而無理。
“我以為你能看到呢!”辯解的說道,看了看手中的透明的糖鳥,放到他的眼前,“要不要來一口!”
“不要!”象是賭氣一樣。
我笑了笑,既然不要,那我就自己吃。
結果,還沒吃完頭,就被他搶走。
“即使是鳥,我也要給你吞下!你逃不出去的!”沒幾口,真的就吞下了肚子。
這個人,就為了這個理由,所以縱使不愛吃糖,也要硬塞嗎?
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小兩口看似生活很甜蜜啊!”
兩個人剛到車棚,就被攔了下來。
抬頭一看,竟是那個日本男人。
“你來幹嘛?”符揚沒有好氣的說著。
“怎麽?結婚了,也不給兄弟報個信?”他笑嗬嗬的說著,又看了看我,“怕是白結拜了!”
“結拜?”我叫了出來,“符揚不是日本人嗎?他...”
還沒說完,日本男人就笑了起來,“沒有!我們是生意上認識的,因為...”
“不用你說,我的老婆,我自然自己會說!“說著,拉我進了車。
“那人家來坐,現在咱們走,沒關係嗎?“
“他有地方去的!“嘴角輕微一翹。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我想,符揚自是知道他的去處,所以才放心的離開。
“我是他企業的一個股東!”
“恩?”我側頭看他,但馬上明了他說的話,“哦!”
“所以,你老公我,還沒有破產,隻是,賴皮的想要靠老婆養!”他自嘲的笑了笑。
我驚詫的看著他,立即又會意,然而,心中,最多的是感動。
因為我們渴望的太多,有著太多的遺憾,似乎五十年,甚至八十年,對我們來說,仍舊變的可憐,那個小小的屋子,兩個寂寞的靈魂,或許,已經變成了唯一的慰存空間,最安全,也是最期待的......
因為時間的有限,兩人隻是拍了兩幅,一幅掛著房間,一幅放在結婚典禮上用。
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其實,我沒有象其他女孩子一樣,做過這個穿著婚紗的夢,從未想過,自己會經曆這一天,也從未想過,竟然會感到擁有全世界的幸福感。
從門縫兒,看了看這些絡繹不絕的人。
“不是說是要低調嗎?”我轉頭,望向後麵的符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