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破鏡·夢囈(2 / 3)

哲沒有說話,甩開了那女人.

“如果你有不開心,沒關係,我可以幫你解決.” 那個女人索性大方的把頭紮進哲的懷裏.

“對不起,我對女人沒興趣!” 哲沒有絲毫表情,眼神似乎不曾在那個女人身上停留過,哲拿起啤酒喝幹了最後一層.

那個女人一臉喪氣的走開了,哲依舊呆呆的坐在這裏,注視著屋裏的每一個角落,眼神裏蕩漾著陰鬱的惡意,他似乎憎恨這個地方,遠處的那幾個不善的男人依舊盯著哲,屋內的煙霧即將要吞沒哲的意識,哲在這樣笙歌彌漫的地域漸漸的朦朧了.

哲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香煙點燃了一根,順勢升騰的煙氣似乎嗆辣了哲的眼睛,雙眼逐漸的紅了,那幾個男人依舊在遠處用蔑視的眼神挑逗著哲,哲也同樣回應著蔑視的眼神,雙方似乎在無聲中持續著激戰.

哲撚滅了煙蒂,用拇指和中指夾著煙頭奮力的彈了出去,站起來衝著對麵遠處的那幾個不善的男人們昂了昂頭,順勢深深的吐了口痰.哲向門口的方向走著,一邊走著,一邊一直盯著那幾個男人,蔑視的眼神漂浮在兩處交接的地方,那幾個男人也都站了起來.哲走出了“異國度”酒吧,看了看黑透了的天空,又低頭吐了口痰,哲坐在車子裏,扭動了車子的鑰匙.在哲即將駕車離開的時候,那幾個不善的男人從酒吧裏走了出來,哲即刻踩了刹車,車子像著了魔似的立刻停了下來,哲搖下了車窗看著那幾個男人.兩邊在平行位置距離大約五米遠,彼此都沒有說話.僵持持續了半分鍾,哲又從車窗裏往外吐了口痰,便搖上車窗開車走了.

今晚的月亮不算很圓,但散發出的光芒足以照亮腳下的路,影子漸漸模糊了,晨曦解救了濃重的黑夜,宣告這樣罪惡的夜晚永遠的結束,它被漸露的晨曦判定為死刑.

“曉雨…”

曉雨雙手墊在腦門兒前趴在鄺嵐的病床邊上,拖著沉重的頭從夢中被喚醒,曉雨似乎很長時間都沒有如此的沉睡,朦朧的雙眼吃力的翻開兩片沉重的眼皮.

“很累吧…”

曉雨揉了揉眼睛,又稍微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握著鄺嵐的手,她這麼多天裏首次感受到了來自嵐身上的溫度,她看著嵐的眼睛,一邊雖然仍舊紅腫著,但卻透出不遜色於以往的冷漠眼神.

“鄺嵐,你終於醒了.” 曉雨緊緊握著鄺嵐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再讓他睡過去,她眼睛含著眼淚說, “你都快嚇死我了,你睡了好久我好怕你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我睡了很長時間嗎?” 嵐吃力的說著,頭上的傷口似乎不允許他大聲說話,他小聲的說.

“恩,你睡了好長時間,整整三天.” 曉雨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她含著眼淚望著嵐說.

“我想吃東西,可以幫我嗎?” 鄺嵐第一次用那請求的眼神凝望著曉雨,那眼神溫柔細膩,絲毫沒有往日的冷漠和陰鬱.

“當然好,我現在就去給你拿吃的,你等我一下.” 曉雨高興的眯起了雙眼,含在眼眶中的眼淚被擠了出來,她一邊往外跑,一邊回頭衝著鄺嵐說, “等我一小下,馬上就回來.”

曉雨似乎前所未有的高興,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為嵐買了點心和熱粥,病房裏的水果幾乎堆成了山,都是哲和若琳給他們拿來的,曉雨一邊看著嵐喝下了整碗的熱粥,一邊給他削蘋果,而且細心的將蘋果切成小塊,小塊蘋果的大小正好讓鄺嵐不需要費力,就可以嚼在嘴裏.

“鄺嵐,我……”

“不用謝我.” 曉雨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鄺嵐給駁了回去, “也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我……”

“不用說任何感激我的話,以後不要去那種地方了,那裏很不適合你.” 鄺嵐的眼神恢複了以往的寧靜和冷調,曉雨似乎感覺到了害怕,很多時候曉雨在他的眼神和言語中,感受到最多的是慌張和恐懼.

“你覺得那裏適合你嗎?” 曉雨用輕微質問的語氣問嵐.

鄺嵐沒有回答她,也沒有用那冷調的眼神看她,嵐大口大口嚼著曉雨切好的蘋果.

曉雨意識到自己也許說錯話了,又或許自己的用詞不是很恰當,她看得出鄺嵐不喜歡其他人幹涉他的生活,曉雨此刻覺得嵐對於自己很陌生,陌生到自己都看不清他,更不會了解他.

鄺嵐媽媽見到安然無事的兒子醒了過來,似乎看曉雨的眼神也不那麼仇恨,但畢竟是因為曉雨鄺嵐才弄的遍體鱗傷,所以鄺嵐媽媽仍舊對曉雨言情冷漠.鄺嵐媽媽溫柔細心的詢問著兒子,曉雨站在一旁顯得格外礙眼,曉雨低著頭走開了,一個人在醫院走廊上轉悠,她不知道怎樣才能報答鄺嵐,她知道自己的感謝終究會被嵐無情的拒絕,她模糊了,她不曉得為什麼鄺嵐會救自己,也許隻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出現,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曉雨從走廊的一頭溜達到另一頭,又從另一頭溜達回來,曉雨背靠著牆壁站在鄺嵐病房門外,似乎在等待一個好時機對嵐謝謝或是對不起之類的話,但她一直不敢麵對鄺嵐媽媽的眼睛,那眼神衝晚敵意和悵恨,她不敢進去,似乎不知道應該和鄺嵐媽媽說什麼,她歪歪腦袋隻讓眼睛在一個小小的縫隙裏窺視,她看見嵐病房裏不僅僅隻有嵐和他媽媽,此時還多了一個人,一個女孩子,她坐在椅子上,背影纖美,黑黑的長發一直拖到接近腰的位置,白色的薄衫和烏黑的長發形成巧妙的襯托,她姿態優雅.從她的側麵曉雨可以清晰的判斷出她是和鄺嵐一起去圖書館,一起說笑嬉戲,幫嵐拿外套的那個女孩兒.她一邊和鄺嵐媽媽說話,一邊給嵐剝香蕉,嵐笑著,鄺嵐媽媽臉上也燦滿微笑,似乎認定她就是自己的準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