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眉頭突然一皺,徐徐道:“去倒是去過,可惜啊,沒有一個能回來的。”陸瑜吃驚道:“怎麼回事?大爺,您給我們講講。”說著陸瑜拉著段帥胳膊的手心漸漸滲出汗來。老大爺咳嗽了幾聲,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旱煙,凝望著遠方道:“山裏的神仙不喜歡人打擾,前幾年進去過一群人,個個都是大小夥子,他們進去當天中午,山神爺就怒吼了兩聲,這些個大小夥子沒一個出來的。再往前啊,陸陸續續進去過不少人,都說裏頭有寶貝,可都是有去無回,這一來二往的,就沒什麼人敢去打擾山神爺咯。”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山裏忽然轟的一聲,那片山穀傳來一陣陣轟隆之聲,老大爺趕緊蹲下捂住腦袋道:“快,快蹲下,山神爺發怒了,看來有人闖入那片山穀了。”段帥等人都假意害怕地蹲下,眼睛卻從來沒離開過那片山穀。
良久之後,老人才緩緩站起身來,他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道:“走吧,想要看風景,還有好一段路要走哩。”段帥輕聲道:“老人家,可否,可否帶我們到那邊轉轉?”段帥指了指山穀方向,此時那道金光已經照亮了整個山穀,與這朦朧的霧氣格格不入。
老人見段帥指的是山穀那邊,趕忙搖頭道:“不行不行,年輕人,你不要命啦,剛才山神爺還發怒了,都好多年沒這麼發過脾氣了呢!”段帥笑道:“老人家,我們不去山穀,我就覺得那邊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片金光奇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咱們不靠近山穀就是了。”說著段帥朝老人家手裏揣了一錠銀子。
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一番段帥,將銀子揣進懷中,歎息道:“老夫可不是為了這點錢才冒這個險的,今日確實有些奇怪,這金光似乎比往常要亮許多哩,哎,我們事先說好了,絕對不能靠近山穀啊!”段帥見事情有的商量,連連點頭稱是。
又走了約莫半晌,他們終於趕到了離山穀最近的一片平地,這裏倒是沒有馬車的痕跡,但人的腳印卻錯落有致地排列著朝著山穀延伸而去。看這腳印的排列,段帥立馬便可斷定,這是一支軍隊才會走出的痕跡,因為這些腳印實在是太整齊,任何幾個人都不可能走的出來。這不僅僅是一支軍隊,更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看來霍嵐風這回是真的下了血本了,又是炸藥又是軍隊,這是要開山鑿洞的意思啊!段帥吩咐著幾人在這裏休息,便獨自一人朝著山穀方向奔去,走了一小會兒,眼前突然冒出一隊士兵來,這些人足有四五百人之多,奇怪的是,這些士兵手裏都沒有端著長矛這一類比較笨重的武器,而是腰間都配著一把長劍。
此外,他們身上的鎧甲似乎也比一般的士兵要輕巧許多,這些鎧甲外邊都綁著大大小小的麻布袋。這些麻布袋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呢,段帥不是很清楚,他見有人要往這邊走的意思,便縱身而起,攀爬在一棵修長的柏樹之中,靜靜地觀察著下麵的情況。
原來士兵的最前麵才是他們的首領,這首領端坐在一張輪椅之上,手裏揮舞著鵝毛羽扇,從發髻上來看,應該就是霍嵐風,而他身邊站著的一個便是薛冷封,還有一個便是那日在閱江樓上的神秘黑衣人。
奇怪的是,段帥再怎麼找,都找不著他們要從哪兒進入山穀,他們對麵隻是一麵石壁,石壁上空空如也,連一根雜草都沒有。要是有雜草倒也不算奇怪了,可奇怪的是,這石壁上居然真的是寸草不生,連一處縫隙都沒法找到,不僅如此,這石壁還光滑如鏡,根本找不出任何褶皺的紋理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石壁的中心處似乎被人用火熏出了一個大黑印子。這黑印子在光潔的石壁上顯得格外顯眼。霍嵐風這時候突然放聲道:“老前輩,晚生又來了,你要的東西,晚生也帶來了!”這石壁陡然一動,卻沒有人答話。
薛冷封恨恨道:“不如我們用炸藥炸了這石壁算了。”霍嵐風笑道:“薛兄方才不是試過了麼,有作用嗎?”薛冷封咬咬牙道:“方才許是用的少了,我們帶了這麼多來,我就不信炸不開這破石壁。”霍嵐風繼續笑道:“好了好了,薛兄,等你把這石壁炸開了,我們這些人恐怕都得被壓在這些石塊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