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傳歌中飛(3 / 3)

第二天醒來,我收拾行囊準備去姐姐家。我不確定朋友去了哪兒,但我也有一種預感他可能沒走且會回來。

我突然去開門,果然見他坐在樓梯上,善良和關懷激發了我,慢慢地將他輕扶進屋。我又一次被自己感動了,覺得自己真是少有的那樣的寬容與高尚。他錯把我的全部真誠、降低人格、委曲求全當成他自命清高的佐證,用剛愎自用的倔強證明他的自以為是,像他平常指責我的自以為是一樣,到底誰更自以為是?

這一天我去了姥姥家,和姥姥、姥爺同住一起的小舅和舅媽接待了我且挺喜歡我,或許是因為我比姐姐更會討好他們。當年姐姐來京落戶口,都遭到了小舅的拒絕,他們容不下甥女的打擾,便堂皇地將之拒於門外。患了都市冷漠症的人們活得太實際,據姥爺講,他們與舅舅一家三口各起各的灶,我覺得悲哀。姥姥、姥爺都年近八十,人老珠黃,不過見了我這個久在外地的外孫倒很高興,我也在老人麵前表現得十分溫順和孝敬。她們是媽媽的媽媽和爸爸,我們是女兒的女兒和兒子。姐姐每逢年節都要來探望姥姥,以代已離家三十餘年的媽媽盡一份孝心。我也很疼體弱多病、好歹磨光景的姥姥,我走時很義重地塞給老人家五十元錢,並傳媽媽的話給姥姥,等弟弟高考後,媽媽會來京好好地侍奉您。

媽媽跟我們說過,她小時候很疼愛她的小弟,我的小舅,舍不得吃掉一小口小舅手中的幾分錢冰棍,怪不得小舅見我後說我象媽媽一樣心軟。心軟的人大概不能適應這個堅硬的物質世界,是不是這個原因,使小舅的心變得冷硬起來了。

但我的心至少那時還沒變冷變硬起來,於是第二天我仍去了小西天同伴處,與他們一起遊了清華園和圓明園。

小雨過後的水木清華顯得古樸、清新,各種建築也都少有現代氣息。站在這裏,我想起了我的樸實的校園,那裏雖然沒有這裏的古香古色的開闊境界,但卻不乏現代的簡明與協調,而且那裏有我熟悉而親切的生活氛圍,而清華園對我更象一個公園,我也隻能暫時駐足欣賞,而絕不敢奢想與它建立什麼樣的幹係。

圓明園由圓明、綺春、長春三座園林組成,這個曾經被譽為“園中之園”的天下第一園而今到處可見殘垣斷壁,確給人一種蒼桑變故後的憤慨,繼而憤之漸平,慨當依然:囂張列強欺淩我華夏國民的血淚曆史已一去不返,唯願吾民勿忘國恥,奮發自強!

買了些七零八碎的紀念品,帶回去給我的新朋老友,可證明我是喜新而不厭舊的人;拍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照片,暗示我們玩得並不十分盡興,也有失望失落之無聊。幾天來漫遊紫禁城,使我們都有幾分倦意。一張單人床上睡著我和朋友,兩個人都不自在。我試圖化開僵局,做挽回舊日的徒勞,至少要使餘下的幾日爭取有個不錯的收場,他竟無言,我亦不再言。所以,第二天我斷然拒絕與他們同去長城。他們出發了,朋友留給我一封事先寫好的長篇信件,於字裏行間我發現了令我涼心靜氣的秘密,朋友肝膽難見卻在這裏偶然發現,吾心惘然。

明白了真實無偽的原因後,我竟異常平靜,打點行包永不回頭地去了姐姐家,又一日,姐和姐夫帶我去爬長城。

五月二日農曆四月初七,我登長城,這是個具有雙重意義的一天,我也會永遠記住,或者說永遠難以忘懷!

中國龍、中國魂,民族象征,民族脊梁。有人說:“不到長城非好漢。”登上長城的人以觀天下的感覺實在好:看江山美不勝收,任心兒神采飄流。可惜,我不富於冒險精神,隻能在人工修複的長城段上行歇,而我更欣賞那種原始的壯美。又有人說:“到了長城也遺憾。”缺憾既然難免,我們也不必執意追求完美,隻要心中存駐幾份美好,便可有來日翻想的意義。不自欺地說,我這次北京之行來得算值。

青年節那天,我獨自踏上了離京返哈的列車,結束了我的北京之行。

空談和實幹

作家王蒙在《落葉》一文中寫道:“說大話有一種特殊的美:勇敢、自由、奔放、勢不可擋……而且顯向高深可敬。”這裏我不想大談王蒙“欲抑先揚”的寫作方法,隻想針對其內容探討一下“說大話”的現象和本質,同時說明一下我鄙視大話、空想的理由。

說大話,會給人造成一種假象,仿佛真的是勇敢自由的。不切實際地大說特說一番,確實也非有膽不可;吹嘛,自然是無拘無束,盡可能多用“誇張”修辭格,自由得很;虛張聲勢無理辯三分,大有不可遏製之勢,使得那些耳眼心中無過濾網的人們大叫精彩,佩服得五體投地,並美其名曰:“鼓手”。這既是大言不慚者的表現了。但所有這些現象,隻能屬於一種本質,那就是他們的話是無根據的,不合事理的,無法實現的,不啻於狂呼亂喊罷了。

說大話者,欺騙別人,也害自己。說大話的人的動機就是要極度地表現自己以顯示自己的本事。他們嘩眾取寵,使人受騙上當,而一旦人們覺悟,他們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曆史上的希特勒可被奉為說大話者的楷模了。在德國法西斯上台前,希特勒打著民族主義的社會主義的招牌,到處鼓動群眾,許下種種動聽的諾言;上台後,原形畢露,幹盡背離原來天花亂墜大話的勾當,成為曆史的罪人,最終落得個絕望自殺的下場。

由是看來,大話,隻是一種毫無意義的空談,說大話者非常可鄙。我們決不可以作這樣的人,而要作一個腳踏實地,切實幹出點事情的人。王蒙又說了:“落葉善舞,因為它本來是綠過的。”我想,這正是作家要告訴我們的本義了。

人民是曆史的創造者,他們平凡的一生幹出了平平凡凡的事情,而又有誰能否認這平凡中孕育著偉大呢?雷鋒、王崇倫、趙夢桃等眾人皆知的實幹家,之所以贏得身前身後名,是因為他們在各自的崗位上勤勤懇懇地切實做過利國利民的事情。就是當今社會也有很多象他們一樣的不空談、講實幹的人。今年“五一”前夕國家評出的三千多名全國勞動模範,即是各條戰線上踏實肯幹的英傑。他們的光榮在於為祖國建設卓有成效的勞動,他們的務實精神,敬業精神使人欽佩。

空談三天,不及行動一刻。落葉的動人在於曾經綠過。年輕人不應再“侃”了,選一條適合你的路,埋頭幹下去,你終會收獲的。

花月祭

悲情教主是何人也?不知實相。宇宙攬之不盈拳,五蘊於六道輪回因緣幻造五行狂人:賈金,修木,臧水,謝火,鄔土。修木入世,入世者殺生;謝火學文,學文者嗜酒;臧水從政,從政者偷盜;賈金經商,經商者邪淫;鄔土出家,出家者妄語。塵世恒苦,作業物累。和衷共濟,不咎既往。嘉納忠言,發願聖獸。深悟玄機,早識妙理。梵天宮殿,懸日月之光華;佛地園林,動煙雲之氣色。玄朗方外十事,以駢四驪六祭奠之。尚饗。

東魂之木——色

英氣勃勃,困擾不安。懷中溫香軟玉,敲骨吸髓;耳邊柔聲細語,黑虎掏心。縱欲禁欲,三生三滅。昏明清濁,氣質之性。快美異常,難以言宣。境由心生,化解在己。拜懺誦經《大義覺迷錄》,外魔雖重,檀越仁心虔敬,久化質變,了然於心。弘恢崇德度,躬素士之業。秋盡冬來,天氣日冷一日。朝文孜孜,不違子道。氣為血之帥,血為氣之母。主帥司母,與神明共盟約:戒殺、酒、淫、盜。

南神之火——受

德行高妙,好古多聞,誌節清白,行已有恥。緣情言誌,宗經述聖。詩律諷詠,格調比興。胸次悠然淡泊,通體文勢豪放。本舊史無加損曰達例,筆之示義削之示戒曰特筆。隆儒雅之大成,遊雕蟲之小道。特筆任己不師古,達例師古不適用。文必秦漢,詩必盛唐。詩有怨刺之作,騷有愁思之文。登高必賦,乃造新詩,被之弦管,皆成樂章。大曲歌頭,對唱贈答,抒情小品化辭賦,聲律風骨兼備矣。暢達情思,感發誌氣。忠愛怨悱,托物寓情。求之微言,匪雲大雅。含清拔於綺繪之中,寓神俊於莊嚴之內。

北精之水——行

九合諸侯,一匡天下。改革一兩,反動十斤。齊桓晉文之事,謀霸道。謀帝王之術,優其王道。管仲且猶不可召,而況不為管仲者乎?徒以易象六爻,幽讚通乎政本。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少年與運會,何謂發悲端?若有意為自然,則與矯強何異?強烈自信,大義凜然。錚錚傲骨,浩氣狷悍。政治胸懷,求至真道。拯世濟時,風雅激波。明曉法令,足以決疑。剛毅多略,遭事不惑。人生富貴自有時,功成然後拂衣去。古之博大真人道藝並重,絕聖棄智,內聖外王。靜而聖,動而王。蚤服道,戰易勝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伸)大義於天下。儀成天下,化胡為漢。文明互補,勾兌曆史。淳素大道,光被四表。

西魄之金——想

雨夜驚夢,蒙受冤屈。念念不忘,鬱鬱寡歡。山陵之禍,起於毫芒。頌聲激憤,慷慨悲涼。沐甚雨櫛疾風,正自老大煩惱。千嬌百媚,釋放情感。黃白萬兩,潑寒胡戲。扇奔競之風,開請托之路。廟堂之尊宮車晏駕,幕府之賓捐官舍,山林之民填溝壑。出處行藏,直道高節,全貞養素,不涉邪徑。樂觀豪邁,爽朗高華。浮薄沉潛,化解胸中塊壘;雄才偉略,不避親仇,建構太平盛世。

中意之土——識

理趣空靈,風骨雄渾。道德真空,崇尚理性,真乃匪夷所思。超越限製,恬淡無欲,方可全真保性。偶以為然。靠近偶,然後離開偶;厭惡儂,然後仇恨儂。伊一往深情,不可以理論。因情成夢,因夢成戲,性發為情過為欲。自然發乎情性,則自然止乎禮義。自由自在,老莊齊物,天人合一,與世無爭。神之靜態存在,不墮淫邪妄作。

圓於外者為陽,方於中者為陰。圓而動者為天,方而靜者為地。天地陰陽,方圓動靜,圓中有方,陰陽相成。異境想象自覺《花月》,願言之懷,良不可化。悲情教主以怵惕惻隱之心,端此敬頌。也矣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