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羽望了望TINA,然後吐出一句話,“文長老的忠誠無庸置疑,可事實就是事實!”
這一點也不抵觸,不知他們的為難所為何來?是人都會犯錯,生物科學界被奉為基礎百年的達爾文進化論也被推翻,更何況隻是沒有根據的人為判斷。
她能客觀的分析判斷,大部份原因可能是她並沒有與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敬佩有加的文涯文長老相處過吧!
她終於解惑了,早就好奇名不見經傳的凡爾銀家族,憑什麼能在竹牙會和影子集團極道兩大巨頭之間兩邊不靠,兩邊卻都不倒。原來他們的勢力根本不是兩大幫可以比擬!扶持對立雙方的作法,這聽來相當熟悉,就像古代皇帝平衡朝野兩派權勢異曲同工嘛!他們不會狂妄到當自己是地球的地下皇吧?
財勢如此巨大,卻甘心與世無名,說不定他們就是很變態的享受幕後操縱的樂趣,幕後……這個詞如今很敏感!
該查,一定要查!
“我有點累了,失陪了!”
想著那種幕後的可能,報仇的血液就開始翻騰,心頭激動言行卻盡量裝得平靜如常,這是她自己的事她要自己查,怎麼說也不能牽連了竹牙會,畢竟對手太過龐大無底,她絲毫沒有勝的把握,想著冤死的他們,這件事她非做不可!
也許,事情還沒她想的那麼糟……若有所思的她恍神著離開了會議室。
明明是令人生厭隱形一樣的人物,她的離席還是讓會議室眾人心裏都缺了一角,飄出一串串失落的歎息聲,不過天虎的歎息還是比較像冷哼。
“優——”藍眸不舍的留連她消失的門板,大手文件一合,眼移開正視優,命令道,“看著她!”
他說過的,他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是!”
優揚起一抹釋然的淺笑,看來他算接受她所說的秘密真相了,不然有時候顯得孩子氣的老大不會搭理她。
別羽的一句話就點醒了傑帝對文老老的盲目信仰,隻有她可以消彌傑帝的怒火,也隻有傑帝可以無條件縱容別羽唯我且任性的舉止。這天生本就該的一對,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TINA搖著頭重重的歎了口氣,馬賽爾寬厚的手掌適時包裹她細長的纖指,深情的凝望她憂慮的側麵。
這種無聲的支持伴著溫暖而來,TINA是感動的,但她硬是抽回手,傾國傾城的麵容轉向他——丟了一個白眼!
“別羽別羽,等一下!”
馬賽爾換著藥盤,撫著肚子追上剛從影暫時的臥室離開的別羽。(別羽回來,她自己獨立的樓層依然獨立,天虎用提的將影給提到他的房間,大方得脅迫著讓他借住。)
“有事?”她定住腳,訝異輪到她了,記仇心眼又小的馬賽爾居然單獨找她,破天荒的第一次!
“幫我個忙,送藥給傑帝,我……肚子好痛!”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藥盤就被硬塞在她手上,音落眼前一閃,人就沒了。
肚子痛!
是很像沒錯,但他忽略了,財神爺的腸胃是當之不愧的鐵胃,子彈都可以溶掉哪來拉肚子之說,不過這也足可見他用心練過,一定也有不錯的演藝指導!
那對冤家情侶……居然玩這招小兒科!
現在——怎麼辦?
無奈埋怨的端著藥盤,眼一盯上潔白紗布她就泄底氣了,去就去吧,其實她一直也想照顧他不是嗎?想補償對他的虧欠,但一直找不到合理借口,不想他誤會得到希望。她不會清高的說這是為他好,她為的更是自己,不想再虧欠他更多。
她以前總認為不曾了解他,但現在了解透徹了!
他並不複雜無常,其實一點也不難懂!他的人生圍繞著竹牙會和她,根本是一個沒有任何私心的人,本領如此精深卻本份的當著一個過渡期的領袖,甘心為原尊打天下,他其實是一無所有的!她不同情他,因為他的自尊不會允許。
他一直像嚴厲的兄長一樣照顧她費心教導她,以前不願承認,現在她深深體會。隻是他可能也不允許,愛情最大的痛是淪為親情,不過退一萬步來想,其實幸福也是。
可就是這一萬步有多難退!
他……會有明白的一天嗎?
亂想之際,她腳步來到他的房門外,門板清脆的輕叩兩聲靜等回應,半晌過去,房門內沒聽到任何聲響,她疑惑著再叩響幾聲,結果一樣。
“傑帝,我來送藥,可以進來嗎?”
耐心的等過幾秒,確定沒有回應,她扭開門把,暗沉的室內沒有采光的光線,自浴室門板下的縫隙透出薄弱之光,並傳出一陣陣的水聲。
原來,他在浴室!
可別不是泡澡吧?
她有些擔憂了,傷口強力扯開三四次,到現在還沒結疤呢,怎麼可以下水?
他真當自己身體是鐵打的,超能力可不等於複原能力,流血過多他也是會死的!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明白?
將藥盤放在床前桌上,順手打開床頭大燈,然後拘束的站在床頭,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該等他出來幫他上藥,還是趁此刻無聲無息的離去,幹脆不讓他知道是她送來的藥。
正猶豫得緊,一隻腳已邁開向門口方向,止步於浴室內傳出極力壓抑的痛呼聲。
“該死的……痛……”
兩隻腳都收回原有方向邁向浴室,著急的叩著門板,“傑帝,你怎麼了?傷口沾到水了嗎?”
“別羽——不要進……啊—”門內一連串急促的水聲,伴著他壓抑的呼痛聲。
他肯定在掙紮著起身又拉傷了傷口,想歎息她都覺得不必了,扭動未鎖的門把進了浴室。
“別羽……你出去,不要進來!”
看到她推門而入,剛起身的傑帝赤身又縮回浴缸水下,尷尬得臉紅得像下過鍋的蝦子。
她其實什麼也沒看到,進門她眼睛隻專心在他沒有包裹的傷口,傷果然再次扯裂,血汩汩順著軀體流入水中,使得寬大的按摩浴缸內腥紅血水翻騰一片。
“你坐下——不要動!”厲聲嚇止隻為傷口不斷流出的血扯痛了她的心肺,遞給他毛巾想遮掩尷尬,一隻手使勁按住傷口暫時先止住血,那火辣的痛楚惹得他叱牙咧嘴就是不敢喊疼,知道他疼,她手勁可沒放小。
“你是沒有常識嗎?傷口還沒結疤怎麼可以泡在按摩缸裏,你真嫌命長了?”仿若血池的浴缸水在眼前翻滾,心裏像有把刀在心肺裏割一樣,責難的抬頭望著他蒼白似霜的唇,說不出是氣還是心疼,忍不住的衝著他大聲斥罵。
“我隻是……”尷尬中回神,傑帝嚐試著冷靜的解釋。
“我什麼我,什麼理由都說不通,絕對沒有下次聽到沒有!”她不想聽解釋,她也知道他一定有原因,但什麼理由大得過生命,她不聽。
傑帝似乎隻有點頭的份了,怕不是真被嚇愣神了,被痛罵當頭心情居然大好,嘴角也有向兩邊發展的趨勢。想平時吼叫到傷喉的都是他,現在換她吼,是不是表示她已經在乎他了!
“自己捂著,我去拿藥!”傷口流血的速度變緩,她總算回複冷靜,抓著他的手使勁覆住傷口,滿意的看他痛得又開始叱牙咧嘴的猛倒吸氣,她是故意的怎麼樣,害她失去冷靜擔心一場,痛死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