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辮子控!”我看著辮子控消失的那個地方,恨恨地想,“也不告訴我‘謝謝’是對胖女人說的客套話,還是通過這麵岩壁的咒語,隻管一個人走了。”
有過一次碰頭的經曆,讓我變得小心起來,特別是不想在這一男一女、一白一黑兩個胖子麵前出醜。於是,我學著辮子控的樣子如法炮製,果然順利地通過了,而且還沒有睜開眼,已經感覺到自己已置身金燦燦的陽光的包圍之中。
我眯縫著眼,讓眼睛適應外麵強烈光線,就聽到大頭鬼發出一聲驚呼:
“我的主人啊!再朝前走兩步就好了。再朝前走兩步,我就能——唉,使命在身,即使他掉下去……”
我猛地睜開眼,嚇得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幹枯的野草叢中,趕緊一把抓住了旁邊一棵小手臂粗的山榆樹。
原來,我前麵就是一麵足有二十幾米高的陡崖,陡崖下怪石嶙峋,星羅棋布。如果我再朝前邁兩步,最多兩步,掉下去非摔得粉身碎骨不可。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又朝陡崖下看了看,然後生氣地對大頭鬼說:“你提醒我一下呀。”
“事先我也不知道呀。”辮子控以為我跟他說呢,而且竟然還能笑出聲來,“這樣也好,提醒我們前途艱險,讓我們對敵人時刻保持警惕性。”
我驚魂未定地朝身後看了看,最明顯的標誌是一族荊棘,零星掛著幾片枯黃的葉子,枝枝杈杈黑黢黢的,像是經過一個冬天後發黴了。
我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臉,既沒有感覺到疼痛,也沒有感覺到任何劃傷的痕跡,手上也沒有沾血。
左右兩側根本沒有路,那些枯黃卻依然茂密的枯草,顯示著這裏甚至都沒有牛羊來過。
朝山下看,直到接近山腳的地方才有一條灰白的小路,時隱時顯,就像一條被拉斷的帶子,連接起一個沉寂的村莊。
“走吧。”辮子控催促我一聲,開始下山。
我跟在他後麵,一邊躲避著到處都是的荊棘,一邊小心地選擇著落腳的地方。
走過了最陡峭的一段,接近山腳坡勢開始變緩後,辮子控回頭看著我說:“怎麼不說話,啞吧啦?”
“讓我說什麼?”我了無生氣地說。
我又開始替黃鸝鳥擔心。
既然老巫婆不肯或者不能幫她化解王正施在黃鸝鳥身上的迷情咒,那麼現在,最好的,也是唯一能夠幫助她擺脫王正的辦法,就是讓她輟學,然後隨我們一起待在山上。
隻是,老巫婆是否同意可以放一邊,首先否說服已經中了迷情咒的黃鸝鳥還是個大難題。除非——
我看著辮子控的背影,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
辮子控背對著我,一邊走一邊提示我:“比如咱們可以說說比爾。你覺得比爾怎麼樣?”
“當然好了。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好聽的名字,而且還擁有天下第一可愛的寵物,羊駝淑女,天下還能有比這更好的嗎?你常說的那個兩句詩叫什麼來著?‘此曲隻應天上有’、‘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我一邊說著,跑了兩步追上辮子控。
“這小嘴甜得——你不會有什麼事想求我吧?”辮子控審視的目光在我臉上掃來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