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隻手按上去。”老科說著伸出他的右手。
“我跟在你後邊,不用。”我說著,朝前邁步,一邊還想著通過這道貌似斷崖的門會是一種什麼感覺,突然聽到“咚”的一聲。
接著,腦門上一陣火辣辣地疼。
“麵包的味道怎麼樣?哈哈哈。”老科已經看不見了,他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就像山穀的回音。
“這不是欺負生人嗎。”
我捂著腦門,一臉痛苦和無辜地看著雅典娜。
雅典娜把一隻白皙的手掌貼上斷崖,整個人消失的瞬間,發出一聲竊笑。
馬紮羅看著我,大眼晴裏沉著兩彎月亮。
“一起。”
他說著伸出右手。
“一起。”
我說著,伸出左手,又匆忙換成捂著腦門的右手,與他同時將手掌貼上斷崖。
鑒於上次碰頭的教訓,我用左手捂著腦門,緊閉雙眼,想著:“千萬別再碰我一次。”一咬牙,硬著頭皮朝前邁出一步。
就像沒有上手,直接用身體碰開了門上懸掛的一道棉門簾。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我還在懷疑自己是否被那麵斷崖阻隔在外麵,感覺腳下一絆,趕緊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一個巨大的溶洞洞口。
鍾乳高懸,石筍遍地,叮咚叮咚的滴水聲穿透人聲喧嘩,如天籟之聲縈繞耳邊。
這一切都太像幾年前,我和老媽到貴州省的某地旅遊,走進一個溶洞後看到的奇幻景象了。
繼而,當我看清了不遠處那個比我稍矮一些的寶塔形石筍,我肯定自己走進的,正是幾年前我和老媽一起走進去的那個溶洞。
因為同是溶洞,在一些宏觀景觀上相似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兩個不同的溶洞,在那樣一個具有標誌性的微觀的景物上完全一致,根本不可能。
大自然再鬼斧神工,也不可能像人類發明的生產線一樣,把兩個或者更多不同的東西做得外觀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除非我在做夢。
我快步跑下人工台階,跑到那個寶塔形的石筍前,用肉眼對它作進一步的鑒別。
一遍又一遍地仔細端詳之後,我可以肯定它不但不是人工雕刻,甚至沒有任何人工雕刻的痕跡,便徹底陷入一種不能自拔的懷疑。
馬紮羅隨後走過來,他正蹲下來就像之前我的那樣,仔細地觀賞著這件大自然的傑作,一邊自言自語:“表(漂)亮,呆(太)表(漂)亮。”
插在洞壁上的蠟燭,燭光搖曳。但除了我和馬紮羅,隻聞人聲,不見人影。
我拍了拍馬紮羅的肩:“嗨,哥們,我沒有在做夢吧?”
馬紮羅衝我搖搖頭,示意他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朝著洞內走去,一邊走,一邊看著頭頂和兩側,努力在腦海中搜索我對另外一個溶洞的記憶。
一陣帶著回聲的腳步聲從前麵的拐彎處傳來。我先是看到了投在地上的一個瘦長的影子,接著看到辮子控向我跑過來。
“我還以為把你弄丟了呢。”看到我,辮子控停下腳步。
“怎麼回事?”我指著頭頂和兩側說。
“漂亮吧。”辮子控朝四處打量著,“從幾千裏外偷來的,不漂亮咱值得費那勁嗎。”